他的手搭在桌案上,轻轻地扣了两下,淡然道:“左不过就那些事,你还能来干什么?”
梵印收起一贯的嬉笑,表情严肃,“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秦烈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微阖了双目,半晌没有说话。
梵印神情更加严肃,身子前倾,“你可知目前那边的形势?”
秦烈从鼻子中淡哼一声,表示不屑。
梵印看着他这副德性就心中火起,声音大了起来:“你当真打算在南魏继续待下去?做个备受欺辱,毫无自尊的质子?”
“秦烈,你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就忘了容姨的仇了吧?”
秦烈双目霍然睁开,眸底一片冰冷,眸色暗的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梵印被他的目光一慑,却仍不闪不避,“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两人对视着,却是谁也不让谁。
良久,终是梵印败下阵来,他一声叹息,“兄弟,我知道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但是,以眼前的情势来说,你……,你只会害了她。”
“听我一句劝,还不如暂时放手。”
“如果你们有缘,以后自然还会相逢。”
秦烈闻言,暗黑的眸,终于有所动容。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脸上的神色渐渐有些白。
梵印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你若真的放不下,不如带她回去……”
“住口!”
秦烈低喝,他的神情痛苦中夹杂着无助。
“我岂能如此自私!”
此次回去,虽然他贵为皇子,但是情势,只怕比他在南魏还要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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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将她陷入险境?
如果苏若茵真的跟着他走了,却又因此而受到伤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秦烈心中挣扎,脸上神情变幻,最终,却是归于一片平静。
梵印知道,他已经有了决断。
午后,睿王府外院一间不起眼的小书房。
沈弘渊有午休的习惯,但今天刚准备歇下,管家却在外说有要事回禀。
管家是睿王府的老人,知晓他的习惯,若无要紧事,当是不敢来打扰他。
沈弘渊是睿王府世子,他的梧桐院是王府内,除王爷和王妃的主院外,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处庭院。
院中景致葱茏,曲径通幽,一山一水,一花一木,皆有意趣,极是清幽雅致。
此刻,沈弘渊由梧桐院里的一等丫鬟蔻绡服侍着,正在穿衣着袜。
蔻绡一边为他扣着扣子,一边小声抱怨:“世子爷好不容易歇个午觉,他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呀。”
这丫头生得杏眼桃腮,修眉琼鼻,一张樱桃小口,眼波流转间颇为妩媚清丽。
她自小就服侍沈弘渊,睿王府上下默认将来她一定是世子的人,所以平常在府中颇为得脸。
沈弘渊张着手任由她服侍好,末了在她脸上轻轻一拧,“小丫头越来越放肆了,连管家也敢编排!”
“他若无要紧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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