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的模样回他,“我知道啊,但父亲您是宰相,就算不利用私权,您随便几句话就能让肖伯伯改了那人的成绩。”
苏之灏被她气的胸口疼,想骂她又不舍得,只能恶狠狠道,“你给我滚出去!”
她起身将吃了一半的桂花糕重新扔回盘子里,拍拍手上的残渣,“走就走,明日我再陪父亲下棋。”
“你要敢去找你肖伯伯,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听到没有!”
身后苏之灏的咆哮她仿佛没听到,路过院子里雪衣素裹的红梅时,还特意停下折了几支递给身后的玉竹,“回去找个瓷瓶插上,过几日枯萎了,你再来折几支。”
“造孽啊!”见心爱之物被她如此糟蹋,苏之灏气的四处找戒尺。只是还没等他找到戒尺,苏婉清已经带着玉竹跑了出去。
回到揽月居后,老太太已经派人将外祖父送来的礼物送了过来。
吩咐玉竹去将东西收进库房登记,苏婉清自己回了屋子。
她轻揉困乏有些发烫的双眼,心中盘算着过几日找个机会去肖伯伯府上拜访他一下。
明年开春后的科考,陈书景是三甲之一,也是他引起齐王注意的重要筹码。
重活一世,她看清了许多上一世不曾留意的事情。
比如,她明知道身为宰相的父亲就算想帮她篡改陈书景的成绩,也是有心无力。
父亲看似风光,实际上当上宰相这些年,他手中根本没有一点实权,不过是皇帝为了不寒还在南疆为大雍拼死拼活的战士的心,看在苏家以往的功绩面上,给父亲的一个虚职。
头疼的厉害,她现在有些力不从心,空有一腔想报仇雪恨的决心,奈何她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真的想阻止陈书景踏入官场,她一时不知该从何入手。
倒了杯茶想润一下喉便去休息一会,谁知茶水刚送至嘴边,后背就被人打了一掌。
“清儿!”苏温世笑嘻嘻从她身后跳出来。
看着嘴角满是茶渍的苏婉清,苏温世收住笑意,怕她骂自己,赶忙先出口,“我可没使劲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苏温世的长相随了他的生母,面部轮廓柔和,炯炯有神的眉眼格外好看,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星星眼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京中闺阁中的少女。
她怒目盯着恶人先告状的苏温世,脑海里却浮现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的百般维护。
心中的怒意瞬间烟消云散,无奈对他说道,“二哥,我要是呛死,你可就少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了。”
“你?如花似玉?”苏温世大大咧咧的坐下,接过她递给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屋里没有铜镜吗?你要不要瞧瞧你现在憔悴的样子,你跟这四个字哪个沾边了?”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她亲二哥,这是从小带她惹祸生事的亲二哥!!!
“你来干什么!”她心中自我安慰半天后咬牙切齿的问他。
“你去跟父亲求情,我要下江南。”说这句话时,苏温世难得一副认真的表情。
苏婉清丢给他一个白眼,“为什么要我去说,你想去你自己跟父亲说。”
“不行,我前几日打了京府衙门的一个官差,这会我去找父亲简直自寻死路。”
“你”
“好清儿,你就帮帮二哥,我这次下江南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保证,从江南回来,我一定给你带许多好吃好玩的玩意儿。”苏温世摇晃着她的衣袖哄着她。
“要我去也不是不行,你先告诉我,马上要年关了,你这个时候去江南干什么?”
上一世的一些事情太遥远,她已经记不清这个时候二哥非要下江南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