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过很快淡定了下来,默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刚刚问我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来着,陛下不是说白痴是夸人长得白嫩好看的话么?
随即抬头特真诚地望着胡笙说道,“应该是真白痴吧。”
胡笙先是一愣,见容过的表情绝对没有什么耍自己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可大抵人长得好看有气质,连嘲笑都带了那么点让人挪不开眼神的魅力。
容过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望着这个自称胡笙的人,他没说错什么吧!
而胡笙斜眼瞄了下眼睛晶亮表情特白痴的某人,薄唇一弯,眼神暧昧地向前微微侧了□子靠近容过,压低声音说道,“你还真是可爱,有趣有趣。”然后朝容过邪气十足地一笑,越过他走了出去。
而因为被胡笙的表情迷惑住的某人完全没听清楚人家说什么就怒从胆边生——什么可矮!本少爷身高一米八一点都不矮好不好!昨天陛下刚给我量过的!你才矮,全家都矮!
他乡遇故知的狂喜变成了遭人鄙视的愤愤不平。
一出来,萧祁山就从沙发上起身朝容过走去,有些等得不耐烦地睥睨容过一眼道,“朕还以为你掉下去了。”
“臣有罪,臣让陛下久等了!不过陛下,您猜我刚刚在洗手间遇到了谁?”容过还是按耐不住惊喜地对萧祁山说道。虽然那个什么叫胡笙的看起来不像是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但能遇到一个和在大萧的沉香一模一样的人,还是让容过觉得激动不已,那是家乡的人啊!
萧祁山冷着一张脸淡定地瞅着容过,完全形成对比,他实在想不通在一个洗手间里除了遇到马桶屎尿还能有啥玩意儿。却也只能一边往宴厅走回去,一边示意容过讲。
“我居然遇见沉香了!啊也不是,应该是一个和沉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他对微臣所说的事情好像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大萧朝,似乎就是这里的人。”容过皱了下眉头说道。
萧祁山略略思索了下,就将沉香这个名字和一张酷似女人脸的男人对起来,可不就是那个南风苑的什么头牌么。
“对了,他还说他叫胡笙。我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呢……”
原来是他。
萧祁山倒是知道胡笙,不过却是从互联网上,真人没见过。他去年在美国时,胡笙拿了个所谓的国际影帝大奖,连美国的媒体也竞相报道,让精致秀气却透着股邪魅的这个东方帅哥很是风靡了一阵。
而原来在大萧时,那段时日,萧祁山听闻容过日日往南风苑跑,据说是对南风苑的新头牌沉香一见倾心,便让人也寻了一副沉香的画像来。只不过那画像还带了点写意的感觉,而沉香也留着长发,所以那时自己对这人的印象就是——女人脸的男人。
这么一想,胡笙若是留起长发,穿上大萧的服饰,倒还真和沉香有□分相似。
萧祁山略微沉吟了下,“胡笙算是红得发紫的一线明星了,论资排辈,你还只是算他的小辈。还有,今日之事莫要再提,倘若下次再遇,就当做是一般人看待。容过,你且记得,这里是2012年的中国,不是大萧,除了朕和你,没人和我们一样。”
寥寥数句话,倒是让容过一下子没了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劲儿。
只不过重新望回萧祁山坚毅明朗的侧脸,容过却是觉得一阵安心,有陛下在身边比大萧相国寺的平安符还管用。
刚回纷繁华丽的酒宴,社交能力出众的欧丹丹应酬了一圈之后,就挤到容过他们身边,先是好好打量了容过一番,盯着他的包子脸看了很久,疑惑道,“容小过,我怎么觉得你的包子脸更圆了,简直要嘟嘟的了!你今晚吃了几个蛋糕?”
容过的眼神飘到天上,心虚地说道,“那个,三个好像……”他早就被欧丹丹耳提面命地告诫过了,受伤休息了两个多星期没开工,好吃好喝地躺床上,整个脸看起来更圆润了。容过的身材匀称,但就是有个悲催的地方——胖了先胖脸,尤其是在镜头前,包子脸看起来会更包……
欧丹丹斜眼鄙视他,“不止吧……”
“那个,那个,应该是五个。”老实巴交的容过轻声交待道,然后他就大吓一跳地缩在萧祁山旁边望着立马就化身猛兽的欧丹丹朝他咆哮道,“你打算明天试镜的时候你的脸要占据镜头的一大半么!你要怎么把你的身子塞进龙袍里去!”
容过吓得差点咬到舌头,“龙袍?什么龙袍?”
“《天下江湖》这部戏我昨天不是给了你一个剧本了么?你还没开始看嗯?你在里头饰演的是皇帝陆鼎天,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先是个简单的对手戏,因为他们说另外一个神秘的主角定下来了,试的是酒肆相遇的那场戏。下午呢顺便就是开机仪式。记住,这几天给我减肥,把你的包子脸减下去!”然后,欧丹丹就被另外一个人给拉着叫走了。
萧祁山则侧身瞄了容过一眼,这里的人审美都有问题,他怎么觉得,包子脸也挺不错的……起码,捏起来手感甚好。
俩人回到家,容过将那天看了一眼就塞到沙发底下的剧本给扒拉出来,果然就是那《天下江湖》的剧本,并且演员表上明明白白写着——容过饰皇帝陆鼎天。
某人拿着剧本的手一抖,差点没把本子给扔出去,脑海里速度蹿出几个熟悉不已心惊肉跳的词——皇位,龙袍,谋逆,造反,狼子野心!
容过抖着手,双手将剧本奉上,包子脸异常严肃,掷地有声地朝萧祁山表决心道,“龙袍加身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微臣绝无此心!这个什么劳什子皇帝,微臣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