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抹了抹眼泪道:“是赤鸢救了我,他救了我之后,便断气了,我在一户农家躲了两日,待追兵离开,我才回城。”
锦衣公子吃惊地道:“赤鸢?他不是失踪了么?”
“我亦不知他为何忽然现身,更不知他为何哑了。”少年揪住了锦衣公子的衣襟道,“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锦衣公子温柔地道:“让我帮你罢。”
“可是我……”少年哭得愈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能回到我身边便好,不许说甚么干净不干净的,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不可亵渎的存在。”锦衣公子正色道,“我们且先进去罢,免得有人趁机窥探。”
言罢,锦衣公子又对云奏与叶长遥道:“若是没有两位恩人,湛儿恐怕就回不来了,两位也请随我进来罢。”
云奏与叶长遥对视了一眼,立即随锦衣公子一道进了赵府。
到了内室后,锦衣公子将少年抱在怀中,用锦帕为少年擦着眼泪,轻声细语着哄得少年不再哭泣了,方才命人端了一盆水来,亲手为少年净面。
少年如同猫儿一般满足地缩在锦衣公子怀中,又用双手抱住了锦衣公子的腰身。
锦衣公子吻了吻少年的一双眼帘,才问道:“两位公子是在何处找到湛儿的?”
云奏作答道:“距城门不远的街市上,他不慎撞进了我怀里。”
锦衣公子欲要将少年抱下来,正式向俩人致谢,少年却不肯下去,他只得抱着少年,勉强向俩人做了个揖。
待直起身后,锦衣公子揉了揉少年的头道:“我唤作赵淙,我的恋人唤作宁湛。”
宁湛强迫自己松开了赵淙,亦朝着俩人做了个揖。
云奏含笑道:“我名唤云奏,这是我的夫君叶长遥。”
他平日并不会唤叶长遥为夫君,但他似乎已然习惯对旁人道叶长遥是他的夫君了。
他下意识地去窥叶长遥,叶长遥的面上并无变化,但耳根却有些红。
是因为不好意思了罢?
他觉得有趣,又去牵了叶长遥的手,并将自己的五根手指都嵌入了叶长遥的指缝当中。
叶长遥不知是否该将手指抽出来,未及做出反应,指缝又恢复了空虚。
赵淙命侍女为云奏与叶长遥俩人上了最好的雨前龙井,又热情地道:“两位恩人且在府中住上几日,让我与湛儿好好招待俩人,以表谢意。”
云奏身体虚弱,须得赶紧去观翠山,故而叶长遥婉拒道:“不必麻烦了罢。”
云奏却是道:“那便住上一日罢。”
既然云奏这般说了,叶长遥不得不附和道:“如此亦可。”
云奏咳嗽了几声,又捂住了心口道:“劳烦赵公子安排房间。”
赵淙见状,蹙眉道:“可要请大夫?”
云奏摇了摇:“不必了。”
叶长遥赶忙将云奏扶住了,又由赵淙与宁湛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客房。
一进客房,云奏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得一双眼尾俱是通红,又倏然咳出了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