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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失陷!阳城失陷!箕山失陷……
邙岭两万隋军,在一日间土崩瓦解!瓦岗军再次出击,一路好似秋风扫落叶般,如入无人之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至东都。
一时间,东都上下莫不感到震惊。而震惊过后,就是难以形容的惶恐。
杨侗是在深夜得到了消息,立刻下令着急东都文武大员,商议对策。除三大辅臣之外,只要是有点品秩的官员,全都聚集在金銮宝殿上,三五成群,讨论着荥阳郡那突如其来的变故。
“荥阳郡局势糜烂如斯,为何至今没有奏报?”
杨侗怒不可歇,大声质问。
三大辅臣一个个闭目不言,而文武大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段达终于有了机会,跳出来道:“微臣早就说过,荥阳郡单靠一个李言庆,不足为持。理应派一战功卓著,稳重老成之人辅佐郇王。可是满朝上下,竟无一人同意,致使今日蚁贼成货。”
“段将军,现在不是推诿的时候。”
卢楚睁开眼睛,沉声喝道:“至少到目前为止,郇王殿下并未发来告急文书,也没有表明荥阳已危在旦夕。
如今,虎牢关外盘踞数十万蚁贼,李逆以声东击西之策,轻取新郑阳城,兵临巩县,但也未曾攻破黑石关。在这等情况下,荥阳郡没有告急,正说明郇王殿下成竹在胸,并无大碍。可段将军却张口危急,闭口不足为持。难道就不怕冷了在虎牢关,在黑石关苦战的将士们的心吗?”
“我……”
段达脸通红,恨恨的瞪了卢楚一眼。
而卢楚却浑不在意,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荥阳郡现如今并未告急,微臣之见,还是先弄清楚那边的状况,然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段达道:“若等打听清楚,只怕荥阳已经失陷,卢将军到时候就算想要救援,恐怕也来不及了。”
卢楚立刻反唇相讥,“却也比蚁贼还未到来,某些人就吓得上蹿下跳要强。”
“你说谁怕了?”
“谁怕了,谁心里清楚……”
眼看着这朝会又要变成菜市场,杨侗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厉声喝道:“都给孤住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心中的不耐烦,而后对一直闭口不言,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元文都道:“元太府,你以为如何?”
“这个嘛……”
元文都睁开眼,用一种四平八稳的声调开口道:“卢将军说的没有错!如今郇王殿下并未发来告急文书,荥阳究竟是怎生模样?一时间还难以作出定论……如若冒然出兵,只怕未必有益于荥阳目前的情况。但是……”
他这一个‘但是’出口,卢楚顿时拉下了脸。
这老东西,莫非又要耍那阴阳两持的招数?
念头刚一升起,那边元文都就接着道:“段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未雨绸缪,方为上策。如果不及早准备,等到荥阳战局糜烂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出兵恐怕也来不及了。”
“老太傅,那你以为该如何是好?”
“老臣以为,这种时候,救而不救,不救而救,才是上策。”
这老家伙,莫不是在说绕口令吗?
杨侗当时就懵了!
毕竟他现年才十六岁而已。
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弄明白一个老家伙的想法,的确是有一些困难。
元文都微微一笑,一脸的褶子几乎都堆在了一起。加上他那胖乎乎的形象,卢楚这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沙皮狗的模样。
“老太傅,您有什么妙计,不妨明言。”
卢楚知道,这老家伙在拿捏着呢。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一旦等到荥阳郡局势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再想要去出兵挽回,也的确是困难。于是,卢楚上前一步,恭敬询问。
“妙计倒当不得,不过是一点点拙见,还望诸公莫笑。
老臣记得,距离黑石关以西百里,就是偃师县城。自大业六年起,陛下曾下令在偃师县营建兴洛仓。虽说兴洛仓的规模,远远比不得洛口仓,却同样存放着大量辎重粮草,必须要有人出镇方可。偃师县令郑乾象虽有文采,却疏于兵事。此等时候,当派以兵法出众,战功卓著者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