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没说完,潘父一巴掌扇在自己儿子脸上,恼怒道:
“你个畜生,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青楼里的妓女呢?命不要了?!今儿晚上就给我走,不然我打断你腿!”
潘强捂着脸,眼泪汪汪,道:
“爹,你听外面那些穷鬼瞎传,年初那会不也在说北边的来了来了,结果呢?影子都没有一个,我看这次也多半是唬人的,你怕啥呀?胆儿这么……”
“你给我闭嘴“,潘父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怒斥道:
“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没听到前几天那炮声?隔壁几个县都‘街坊’了,听说都杀人了,这回是真的,咱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
潘强顿时变得惊恐起来,道:“爹,那咱一块走吧,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来?”
潘父叹口气,道:
“咱家的家业都在这儿,米行,药房……这都是之前真金白银买来的,咱家所有的积蓄都在这儿了,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呐。
儿子……”
突然对儿子语重心长道:
“爹一把老骨头了,没了就没了,但不能不给咱潘家留个后啊,也许是我多虑了,但凡是最怕有个万一,你就先去外面躲一躲,要是咱潘家都躲过这一劫,到时你再回来,现在咱一家子要就这么离开,真就是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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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徐家川,龙二的家里,此刻也是在上演着生离死别,七八个姨太已经收拾好家当,准备离开了,这些个姨太跟龙二在一块的时间,也是有长有短,有几个都是刚过门的,也没什么感情,说是婚姻,其实说是一买卖更为合适,你出钱,她出身子,彼此过日子,现在‘合同’到期,也就离开了,最后连句道别也没用。
有几个呢,跟龙二有几年了,算是有些感情,还能劝上一句,
“老爷,你也别待这边了,赶紧走吧,不然就晚了……”
“啪!”
龙二一拍桌子,那桌上茶杯里的水都溅出来了,恼火道:
“走什么走?老子才不怕,一帮忘恩负义的东西,都给我滚,滚!”
一干姨太便各自就去,龙二那两个狗腿子,溜得更快,先前炮声一响,便逃之夭夭了,原本挺热闹的老宅子,一下变得空旷、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