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装作被刺痛:“你等着,我现在就拉外轮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
梁真又补充道:“我们已经累积了口碑,已经有不少修船单找上门来了。”
她逆光站着,面孔是模糊的,笑意转瞬即逝,她不会后悔做过的任何一个选择。
她只忠于她自己。
……
2016年的最后一个月,林颂除了忙船厂事务外,就是跟行政经理陈凤带着福兴修船的资料往返奔波于各个机关部门,跑经贸委问新的评估标准,等待省口岸办批准福兴成为外轮、台轮维修定点企业。
陈凤说:“修船还是可以做的,梁经理最近接了几艘要换证检验的船,都是2011、2012年造的船,正好五年一检,还排了好几单要到明年再修,是年度检验。”
陈凤提醒林颂:“林总,还有引航站、海事局、海关、出入境边防检查站、街道办事处、派出所、区政府,船厂就是这样,除了船舶体系庞大,对内管理、对外运营也是这样。”
她也算是看着林颂长大的人,见林颂累得灰头土脸,忍不住笑道:“有一些部门的人我认识,但是需要你配合,有一些……林总,你得找找中间人,因为不仅仅是修船用得到。”
林颂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在本市最好的学校念书,人缘不差,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她一直属于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这时候总算派上点用场了。
她把幼儿园照片、小学通讯录都翻出来了,还在初中、高中同学群里搜索名字,就连周其均都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问他认不认识某某人,应该高中跟他同一级。
周其均属于那种,毕业后在大多数同学眼里,跟死了没区别的人。
他基本不出现在朋友圈,不点赞,也不发,上一次发朋友圈还是仅林颂可见,也几乎只给林颂评论问号。
以前还有客户发现他没朋友圈,很欣慰:“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律师,日夜颠倒,拿了钱就是工作,你们所鹭城那个律师啊,我还在焦虑进度呢,他周末在那发雪山徒步,给我气的。”
那个客户讲的就是陈淮川,伤到川川律师的心了。
周其均虽然心盲,但他对数字、文字的记忆力敏锐,一下就记起这些人,能对应上是哪个阶段的同学。
问题是,他四年前才开始用微信,没几个以前同学的联系方式。
于是,当那些同学收到验证消息:“你好,老同学,我是周其均,还记得吗?”
第一反应都是死骗子。
林颂拿着周其均的手机,翻看他一直被拒绝添加好友的消息,笑得不行,有几个加了他,聊天记录更好笑。
别人跟他聊了几句后,他就问:“方便问下,现在在哪里发展呢,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