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只是觉得温暖。
这一次,万般感动。
凌晨一点的卧室,被灯光照的异常亮堂,徐先生弯身立于床边,游走四边伸手将皱褶的床单铺整齐。
男人高大的身子突然间弯身而下,且还是低头认认真真的做着这等生活琐碎细事,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时而是商场上心狠手辣的大财阀,时而是一个有些男孩儿气息的小青年。
他会因心中有气故意耍手段阴你,也会因看见一只丑猫而高声呼唤你。
这一切,都是他。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多面性,在此刻,异常清明。
安隅想,许是手中这杯生姜红茶雾气太过浓郁,雾了她的眼,不然怎会稍有些看不清来时的路呢?
怎会对这场婚姻的本质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呢?
正想着,徐先生话语声响起;“喝完早点睡。”
说完,徐先生伸手将沙发上的床单被套抱在怀间欲要离开,而安隅,明晃晃的看见了床单上的那抹猩红。
见此,女子微微侧首,稍有些难以直视。
绯红的面庞在亮堂的卧室里异常明显。
徐先生见此,低声笑道;“东西是在二姐起居室拿的,没惊动任何人,床单我拿下去塞到洗衣房洗衣机里,睡吧!”
从安隅坐在卫生间许久不言语开始,徐先生大抵知晓这人是脸皮薄,不想旁人知晓这等为难事情。
徐绍寒此人,心思通透,怎会看不出她的羞赫?
一番清清淡淡单的话语,算是解释,也算是安抚了徐太太那颗在深夜动荡不安的心。
徐绍寒下去之后,安隅坐在梳妆台前,端着那杯姜茶盯着眼前的大床出生,睡觉之前,床单是深灰色的,是男人喜欢的颜色。
此时,深灰色的床单变成了藕粉色,与这屋子里的男性装修截然不符。
安隅不知晓徐绍寒的卧室里怎会有粉色的床单被套,初次见到这屋子里原本的面貌时,安隅觉得,这间屋子里的大小摆件无疑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看起来,简单大方而又有品位。
而此时,一床粉色床单,毁所有。
她正爬上床,准备掀开被子躺进去,徐先生恰好推门进来,见她准备躺下,伸手关了大灯。
只留一盏地灯。
转身进了卫生间。
三五分钟后,当躺在床上的徐太太听闻卫生间的洗刷声,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迈步狂奔过去,见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正弯身站在洗漱盆前搓着她那脏了的衣物,霎时,跟滚了油的虾子似的,一张白净的脸红的吓人。
正欲开口言语,只听徐先生不大高兴冷斥了句;“鞋呢?”
这一声冷斥,将她要出口的话语悉数都给挡回去了。
男人伸手扯过一旁毛巾擦干手,拦腰将人抱起放回了床上,将她脚丫子上的被子往下压了压,,话语沉沉;“不长记性,回头疼的死去活来的,别说没人心疼你。”
此时的徐先生,像是一个正在教训不听话女儿的父亲,一脸的不悦。
安隅靠在床上,目光落在徐先生身上,有些微微失神。
但心底,是那波涛汹涌的颤栗。
她原以为,生活是豺狼野豹留下的一地鸡毛,此时此刻,她才知晓,生活其实除了一地鸡毛与财狼野豹还有温暖与爱意。
只是,给她温暖爱意的人来的太迟了些罢了。
凌晨、徐先生洗完衣物,下去去寻首页佣人要了暖水袋,站在一旁餐室等着水开。
深夜的总统府,除了夏季特有的蝉鸣鸟叫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静悄悄的,无任何声响。
餐室里,水壶在微微泛着声响,徐先生靠在一旁琉璃台上,想着与安隅相处的日常。
想着那个满身尖刺的小姑娘,想着她伶牙俐齿的模样,想着她不舒服时的软糯模样。
倘若一开始是零分的话,那么婚后生活,徐先生对于徐太太的分数在依次逐渐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