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前一句是压抑,那后一句似是恨不得能撕了他。
“绍寒、绍寒,”徐洛微伸手解救吓得瑟瑟发抖的医护人员,一边唤着他,希望他理智能回归。
“倘若她有任何意外,我定叫你、、、、、、、、。”
“徐绍寒,”一声怒喝在病房里猛地炸开,声响堪比外面闷雷。
天家人,最忌狂妄,站的越高便有越多的眼睛盯着你,即便此时是非常时期,有些话,不当说。
说出来,便是万劫不复。
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谨言慎行。
徐洛微的爆喝声阻了男人即将出口的话语,目光落在一旁赵家人身上,目光深深,带着不善。
“医生何错之有,你放开,”徐洛微这人,性子是极好的,自幼琴棋书画熏陶下来,周身的气质不说顶顶温柔,但也是个随和之人。
可今日、显然也是急了。
徐绍寒目光中的狼意未减半分,他狠狠盯着医生,恨不得能将他拆之入腹。
而后者,吓得面色寡白,腿脚发软。
“先、、、先生,”另一旁,叶城结结巴巴的声响响起。
伸手指着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的人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昏迷五日的徐太太在争吵与暴怒中转醒,将屋子的气氛瞬间转变。
本是战场,却变成了喜宴。
他何其高兴啊!
此时、所有言语都难以形容徐先生心底的颤栗与喜悦。
他欲疾步上前,却被谢呈拉住;“让医生先看看,人醒了,不再这一时,你冷静些。”
他何曾见过这人癫狂?
未曾。
认识他数年,未曾见他癫狂过。
独独今日、独独今日他为了自家爱人险些丧失理智。
失了那守了三十年的稳重。
2007年八月十日,寻死的徐太太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却又被阎王爷一脚踹了回来。
临近十二点,医生鱼贯而出为其检查一遍之后,将空间留给了这夫妻二人。
病房内,男人坐在床沿,握着她瘦弱干枯的掌心,放在唇边缓缓轻吻着。
片刻,安隅只觉掌心一烫,侧眸望去,却见这人将额头抵在她掌心,默默掉泪。
无人知晓,他这几日,经历了何。
谁也不知。
“我有多怕你醒不过来了,”良久,他哽咽着声响开口,沙哑声在喉间传来带着隐忍与颤栗;“你不要这世间就罢了,怎能不要我,我对你那般好。”
“我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你,哄你开心让你高兴,你怎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