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数月他不言不语,只因未曾感受到威胁。
海城深夜,叶城能看出的东西,他怎能看不出来?
唐思和与安隅之间,有着他们夫妻二人不曾有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经年过往掩藏在骨子里的难以抹去的东西。
2007年、网络上兴起一句脍炙人口的流行语。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而此时,徐绍寒不禁想,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他的婚姻中出现另一只雄性动物的时候,他的安全感便从未着地过,更甚的是他的妻子对于第三者依旧是处在不辩驳,不解释的状态。
那朦胧的姿态何其令他担忧。
“翻不过去的山便不要翻,商人不都注重及时止损,若不能过,那便算了。”
那便算了。
那便算了。
算何?
算婚姻。
徐绍寒能懂她话语里的意思,正是因为懂,所以才觉万分痛心。
曾经过往让安隅比喻成一座大山,徐绍寒便是这登山人,可此时,她在告知他,翻不过去便不要翻。
放弃这段婚姻的话语从她嘴里言语出来毫无重量可言。
那消逝的离婚二字在度从她唇间冒出来。
徐绍寒何其难以理解。
“在你眼里,婚姻是何物?”
“俗物,”她直言,掩去心底的轻颤,尽量将话语说的毫无感情。
她是个俗人,婚姻于她而言自然也是俗物。
此话一出,徐先生的面庞白了三分,黝黑的眸子落在身旁安隅清冷的面庞上,此时的他,言语表达不出他的痛心与难耐。
俗物?
当真是个令人痛心的形容词。
肝火难忍,肝火难忍啊!
男人抬手狠狠抹了把脸。
“我徐绍寒这辈子没有离异,只有丧偶,离婚?”他一声冷嘲在喉间溢开,随后望着她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开口道;“你做梦。”
言罢,转身离开。
不能待下去,否则,他会被安隅气死在这晨间的阳台上。
这日上午,安隅与宋棠通话数小时,告知海城案件进展程度以及唐思和如何压着周让不让他插手其中。
宋棠话语平淡,纯属淡淡告知。
但这是这平淡的淡淡的告知,让安隅的狠狠叹了口气。
这日上午,徐绍寒一个电话将周让喊了回来,他此举,不知是在成全安隅,还是在成全自己,但不得不说,周让接到命令时,狠狠松了口气。
夫妻二人晨间的一起交谈虽说未曾疾言厉色,但平平淡淡的怒火更是伤人些。
上午时分,叶知秋离去。
因工作要事,不得不走,临走前,她站在屋檐下,拍了拍安隅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