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是如此觉得。
良久,倒车镜中的身影消失不见,唐思和抬手抹了把脸,掌心一片湿润。
徐绍寒抱着安隅走的每一步,不是走在青石板路上,是走在这个男人的心尖上。
那种感觉,太过疼痛。
生活的本质是五味陈杂的,可唐思和此时觉得,除了痛他尝不到别的。
“先生、那是唐先生的车,”走远之后,身后叶城迈步向前小声耳语了句。
男人应了声。
似是并不影响他抱着安隅的动作。
他知晓,也知晓唐思和今夜并未跟安隅一起,更甚是知晓这人尚且还有点避嫌之心。
徐绍寒眼中的唐思和,不会干出荒唐之事,唐自白教育出来的孩子若是本质不行,那便说不过去。
这也是为何婚后许久,他从未提及安隅与唐思和前程过往的原因。
他信唐家的家教。
他与唐思和的相识要从父辈开始说起,年幼最能看家教,而唐思和的家教是整个首都他最欣赏的。
这夜、秋风吹开了桂花,行至磨山院内时,抱着安隅前行的人被鼻尖的阵阵桂花香引去了注意力。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院内桂花树方向。
金秋十月,桂花盛开,为这凄凉的秋日多添了一抹清香。
桂花开了,他与安隅之间,不该在因细小事物争吵了。
以免,错过这秋日盛景。
院内,徐黛候着,不敢休息,乍一见徐绍寒将人抱进来,吓得面无人色。
熬好的醒酒汤在此时只怕是起不了任何效果。
酒后,她心情不佳。
徐先生将人放在床沿上,接过徐黛手中毛巾给人擦拭面庞时,啪、的一声响,
在静谧的卧室里显得尤为清脆。
安隅上手招呼,似是已经成了习惯。
徐绍寒握着手中毛巾望在床上满脸不耐的人,静默了许久,让候在身旁的徐黛心都颤了颤。
“不若、还是我来吧!”她试探性开口。
并不想让夫妻二人的关系变的更加僵硬。
“无碍,不早了,你去歇着,”徐绍寒到底是关心徐黛的。
这话说出来,语气何其温软。
时针指向十二点时,男人坐在床沿将她吊在外面的爪子放进被窝里,一声轻微叹息声响起,带着浓浓的无奈。
“我该拿你怎么办?”说着,他宽厚的大掌落在发顶上,一下一下的抚着。
浓意满满。
深夜的秋风在窗外呼啸,屋内的女子睡的不知身处何地。
这夜,安隅睡的并不沉稳,梦境中的场景变幻无常,在赵家、在h国,在首都,在磨山,这些场景想幻灯片似的在梦里轮番上演,让她睡不稳妥。
她梦见了唐思和,梦见了那个在大院灌木丛下找到她给她食物的男生,梦到了那个在h国街头默默无闻跟她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吃廉价盒饭的男生,梦到了安和律师事务所的唐思和,,从年幼到成年。
无数个场景悉数变幻,在然后,她梦见了徐绍寒,梦见她与徐绍寒那场不算盛大但足以让圈内人知晓的婚礼,婚礼上,徐绍寒的脸面与唐思和的脸面轮番交替上演,让她分不清站在跟前的人是谁。
最后,回到磨山,后院草坪里,一只白狗在撒谎,她听见男人的声音,但却始终见不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