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眸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徐启政,眼幽深的瞳孔中迸发出来的不是尊重,不是冷漠,相反的是点点不悦。
对于赵家之事,她自认为不需要与任何人言语商量何,但今日,徐启政当着徐绍寒的面将这话说出来时,不单单的只是劝告,而是下命令让她收手。
可安隅呢?她素来一身逆骨,会听从他的话语吗?
答案是,不会。
但不会归不会,她还没有傻到在外人面前与这个一国总统做斗争。
于是,她选择无言离开病房。
将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二人。
屋内,徐绍寒对于自家父亲刚刚的言语明显是感到不满,只是未言语出来罢了,他沉沉视线落在徐启政身上,在度开口道;“说好的,我的妻子不能成为家族牺牲者。”
徐启政不急着回答,伸手拉过一旁凳子坐下去,;“我何时让她牺牲了?”
“赵家的事情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你是找了个女儿还是找了个老婆?这么惯着她你是有几条命够她造的?”
“那是我的事情,”他开口反驳。
惯着安隅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外人无关,徐启政这话或许本不该说出来。
他的妻子如何也只能自己来说,旁人说,他自然是不爱听的。
“说浅显是你的事情,说深点那便是徐家的事情,”徐启政沉入冷雾的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霸道与不可置否。
徐绍寒近段时间听的最多的两个字便是徐家,徐家长,徐家短,他和徐君珩的每一步都离不来徐家二字,生在这个家族里,他们成了这个家族的附属品,成了权利的附属品,言行之前思考的不是自己,而是家族利益。
所以,这日,徐绍寒问:“所以我们到底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家族而活?”
“没有家族,哪儿来的你们?”徐启政反问,看起来那么没道理的一句话,可徐绍寒半分也反驳不出来。
屋外,艳阳高照,午后凉爽的风吹动着这个城市的深秋,昨日下了场雨,今日温度又降了几分。
即便是在屋内,徐绍寒也感受到了这种温度上的落差。
这个城市的秋色或许比首都更美上几分,可再美的景,他也无心欣赏。
这日,徐绍寒问徐启政;“倘若我们失败了呢?”
徐启政是怎么回答他的?他并未急着回应他的话语,反倒是沉吟许久,;“恐惧风险,就不要追求成功,如果志在山野就不要追求庙堂之高,追求庙堂之高,就不要在乎权术险恶,明知权术险恶,就不能让自己失败。”
这番话语,说的是那般平静。
徐启政坐在高堂之上几十载,年轻时自己为了高位作斗争,此时为了让自己儿子上高位在与旁人做斗争,他这一生都在阴谋与算计中度过,都在权谋中畅游。
所以此生,与他而言,不能有失败。
当他用如此平淡的话语告知自己儿子这条路的走向时,内心其实也是动荡的。
未曾得到时想拥有,拥有时又想放弃,想放弃时又害怕拉着全家陪葬。
这是他的一生。
他知晓自己的子女都不愿继承大统,更甚是都不愿走上这条道路,可没办倘若不走,等着他们的是一个家族的衰败,亦或是旁人的撕咬。
这个道理,徐绍寒懂,徐君珩也懂。
所以、他们未曾在自家父亲面前言语什么要放弃的话语,对于权势的追逐,徐绍寒没有任何退缩之心,唯有一点,他不希望安隅卷入漩涡之中。
庙堂之高?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东西。包括徐氏集团也不是,可他没办法,生在豪门之中的人,太多无可奈何。
而比起要继承大统的徐君珩,徐绍寒又暗自庆幸。
他自己,尚且还算好的。
这日上午十点,安和律师事务所以及整个律政圈子瞬间炸开了锅。
2007年10月28日上午,素来不喜在社交平台上活跃的安和律所合伙人安隅发了这样一条动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