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去世,他或许无过多情感,可老太太眼下即将驾鹤西去,徐绍寒明显的,多了一份不舍。
这点,安隅能瞧的出来。
那日夜间,徐绍寒从总统府回来。
朏朏上完课业,见作业拿去给自家父亲检查。,
伸手推开书房门时,见徐绍寒站在阳台上抽烟。
小姑娘转身又跑了下来,双手将作业奉上安隅跟前。
她笑问,怎不去给爸爸检查。
小姑娘道:爸爸好像心情不好,在抽烟。
安隅脸面上的笑意险些因为自家姑娘这句无意的话语而挂不住。
他大抵是有想法的,但未曾同她言语过。
这夜,安隅归家。
徐绍寒未归。
她给朏朏检查了作业,将小姑娘送上床睡觉,而后穿着睡袍,端着电脑坐在客厅办公。
这夜,守夜佣人被她遣了。
客厅里,留有两盏暖黄的暗灯。
所以,院子里的车灯打进来时,她第一时间便知晓了。
徐绍寒归家,见安隅未睡,且还坐在客厅里,一副正在等他的模样。
男人心头一暖,脱了身上沾满了寒气的外套,迈步前去将安隅抱进了怀里。
无言无语,但温情无限。
“冷不冷?”她昂头柔声问道。
后者轻轻摇头:“不冷。”
“怎还没睡?”
“在等你。”
朏朏越来越大,二人感情越来越好。
安隅从何时开始与过去和解的?大抵是在这日。
那些年少时过不去的坎儿,成年之后在看,也就那样。
她说:“将朏朏带回求给老太太看一眼吧!”
安隅说这话时,徐绍寒正站在衣帽间脱掉身上毛衣。
衣服将从小腹间拉起来,乍一听闻安隅这话,微愣。
手中动作顿住,侧眸,不可思议的望着安隅、
见后者未有半分玩笑之意。
这人阻了手中动作,迈步朝她而来,微俯身,低低问道:“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安隅道、
“只是不想让你的人生留有遗憾。”
次日,徐绍寒带着女儿去了总统府。
小姑娘第一次见太奶奶,且还是一个面容枯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之人,有些害怕,有些抗拒。
老太太也好,叶知秋也罢,乍见朏朏几近控不住情绪。
一个个的红了眼。
这年初冬,老太太吊着一口气挨了数日。
直至那日,徐绍寒将女儿带至跟前未多时,老太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