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想了想道:“上月似乎不是这些时日。”
初宁不由红了脸,“政哥哥也知道,我那个一向是有的没的。”
嬴政坐下,盯着初宁道:“夏无且不是给你开了药,你定是嫌药苦,没有按时服用!”
初宁被他看得心虚,垂首道:“待身子好了就让她们熬着。”
“宁儿,良药苦口利于病,听话,好好服药,如此才能早日诞下我们的嫡子”嬴政伸手一把将初宁拉入怀中,“身上可有不适?我还是陪着你罢。”
“这倒没有。”初宁推不开他,便由他抱着。嬴政将头深深埋进初宁颈项,初宁感觉到他的叹息,担忧骤然又起,问道:“怎么了?政哥哥。”
嬴政沉声道:“以如今我大秦之力,要灭六国中的任何一国都可。”
初宁心领神会:“可天下分裂已久,要一下灭六国成大一统却是前所未有的。”
嬴政抬头看着初宁,目光一凛:“我不能打无准备之仗,而且也要警惕六国再次合纵,虽然他们应该也不敢,但也必须警惕。”
“李斯不是一直谋划着离间六国。”
嬴政颔首:“他调度朝中有用之人,招揽各国人才是得心应手,但到底是文人,不得军法要领上不得战场。”
初宁若有所思:“政哥哥想要用兵如神的谋士。”
“大秦精兵强将虽多,但缺少着眼全局掌握战略之人。”
初宁莞尔一笑,劝慰道:“大秦如日中天,天下谋士有眼光远见的一定会来助政哥哥一臂之力的。”
嬴政笑而温情道:“梓童金口玉言,一定如你所言。”
初宁柔声道:“时候不早了,里头备下了热汤,政哥哥去温一温,也宽心。”
“好。”
初宁起身命人侍候嬴政梳洗,期间已然有些困倦,嬴政便道:“你身子不爽,先去歇着。”语罢,转过屏风去汤池沐浴,以往他此刻也不大用人伺候,只偶尔留初宁在近前说话。今日也许是太过忧思,靠在汤池里热水一浸,四周芳香四溢便懒怠起来,忽然感觉肩膀上有人恰到好处地揉捏捶打,颇为舒服,却也不忍心让初宁劳累,便伸手拉过肩上的手,“不是让你回去歇着嘛?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手艺?”
“王后让臣臣妾来伺候大王沐浴。”
异样的声音响起,嬴政的手一僵,他回头,身后正是娇俏羞涩的雅芙,他略一思索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松手随口道:“继续吧。”
初宁坐在灯火通明的内殿里,望着炉火噼里啪啦地轻响,心里同是意难平。脸上忽然有一点热热的,她伸手去摸,却是湿的,原来是眼泪。她笑道:“我还是和荏儿阿姊是一样的。”
白萼宽慰道:“夜深了,那边已歇下,王后早些休息吧,把自个身子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翌日,雅芙为嬴政梳洗,初宁准备了早膳,也邀雅芙一同用膳。初宁神色依旧,笑意从容:“大王昨夜休息得还好吧?”
嬴政一噎,道:“还好。”
初宁道:“雅芙侍奉得当,大王该好好赏一赏。”
嬴政着意看了眼初宁,顿一顿道:“梓童所言…极是,她是你的从媵,就封七子,住的地方你看着办吧。”
嬴政颇为心虚,话说着居然开始结巴起来,好在他平时在外人前便是冷着脸闷声闷气的,此刻沉着气,旁人倒也没看出端倪。
初宁憋着笑答应了,雅芙眼力劲好,谢了恩便称想去看望荏儿,知趣地先退下了。殿内只余两人,初宁也不再端着了,凑到嬴政面前,笑嘻嘻道:“大王这样子真好笑!”
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嬴政又结巴起来:“哪里好笑了?”
“雅芙又不结巴,大王这是跟哪学的啊?”
嬴政抱过初宁:“还敢取笑我?这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初宁面上再大度,心里还有是千百种滋味,她终于忍不住问:“雅芙如何?”
嬴政故意思索了好一会儿,坏笑道:“她有窈窕之容,又比你温柔,自然是好的。”
初宁心中不满,板起脸冷哼一声,嬴政自得顺了她的意,道:“你若是不高兴,以后我不去看她就是了。”
“胡说!这样我成什么人了?”初宁从他怀中起开,“你又是何时学得这般会耍贫嘴了?尽是些花言巧语的。”
“哪里?你尽冤枉我。”嬴政笑道:“我这不是都听梓童的吗?”
初宁白了他一眼,“大王同沐后宫才是礼仪正道。”
嬴政附和道:“是是是。”
初宁忽然有些伤感,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都过了这么久,我还未能有孕,只怕是不能为政哥哥生下一子半女,其他妃嫔若能”
“胡说!”嬴政忙打断初宁的话,复又抱过她,“你一定会生下我们的孩子,我还要把这天下都打下来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