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枫是何反应?”自觉失态,他瞬间恢复正常,眯着双眼问杜青。
“王爷此次并未做任何反驳。”杜青答道,对于少将军的任何反常之举,他都已经习以为常。
“你确定圣旨上指的是铭枫?”杜鸿千依旧疑虑。
“圣上断然不会指错!”杜青无奈地撇撇嘴,他这是在质疑皇上金口,还是认为天龙有第二个铭王?
“本公子得亲自去看看,铭枫搞什么鬼?”说罢,风驰电掣般消失在杜青面前。
“……”,望着那抹消失的身影,杜青暗自摇头。王爷与少将军是好友,可为何这性子,却千差万别?
铭王府,段铭枫正在园中练剑,只见他兀自腾空,剑剑精辟,动作快如风,黑色身影在花间穿梭,目光冷冽,剑气所到之处,花飞叶落,可怜了一片大好风景。
杜鸿千行色匆匆赶来,开口便问道;
“皇上又逼你成亲了?”
“……”段铭枫不予理会,继续利剑斜飞。
“铭枫……”杜鸿千急了,他这样不出声是什么意思,看着一地落花,莫不是练剑泄不满!
杜鸿千无奈,只得纵身跃近他身侧,几番回旋,以扇挡箭。今日,若说不出个原委,他这剑也休想好好练了!
段铭枫冷冷看了他一眼,利落收剑。
“找死?”他说得一点也不留情。
“哪家小姐如此缘悭命蹇,竟被指给臭名昭着的七王爷?”杜鸿千也不恼,依旧打趣道。
“本王要娶她,何人能挡!”段铭枫狂言道。
“…还真是,你自己之意!”杜鸿千惊愕道,还以为皇上为使臣之事降罪,要硬塞给他一门婚事,如今却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上下左右打量段铭枫,想看出些端倪,没有!
“你以为,圣旨便迫得了本王?”段铭枫斜睨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杜鸿千屡屡抓狂,屡屡受挫。
“好吧,反正本公子好心提醒你,成亲后可不会再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如,自己好自为之吧!”杜鸿千细长的桃花眼中怜悯之意泛滥,一副以后你麻烦了的表情,看得段铭枫眼中寒星四起,挥剑就要刺他,吓得杜鸿千赶忙逃窜,一脸误交损友的后悔表情。
杜鸿千自知这桩婚事,他定是有目的而为之,不过,他也懒得深层探究。
当然,这赵婉君,他倒是很想见识一番的。上次宫中小遇,令他对那个小女子有些刮目相看,她竟敢漠视铭枫不说,还在王府地牢住了一夜!这丫头,真够有意思的!
人生最可悲的,莫过于,明明知道无法改变,却依旧不肯放手,守着执念,与命运周旋,失了自己,失了别人。
杜凌萱曾想过逃,却不知可以逃到哪里,这异空,除了唤她的那道人,她已经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将自己送回本该属于她的时空。她亦想过死,却不愿想象爹娘痛不欲生的场景。婉君,你该是怨自己的吧?若损了你的身,连累了你的至亲,只怕,你永远会恨我的吧!
换上男装,简单的青衣布袍。杜凌萱便带小月出府了,只盼这御都找得到想找之人。
“小姐,你要去寺庙做什么?哎呀,小姐,你不会是不想嫁给王爷,想出家吧?”小月一阵自言自语,一路自怨自艾。
“怎么又忘了出门的规矩!”杜凌萱淡淡看了她一眼。
“是,公子。”她撅了撅嘴,抬眼看她。
“一会我进去之后,你在外面等我。”马车行至无念寺前,杜凌萱对小月道。
无念寺位处幽山之上,自然不及相恩寺香火鼎盛,而杜凌萱也一直相信,居陋而无求着,道高者也。
寺前古树参天,花草锦簇,青灰的殿脊搭翘到古树枝上,殿门已积尘结网,只看得见那碥上的“无念寺”三字突兀横在青瓦之下。我循着石板走近殿内,只见满地尘土,殿梁上蛛网横列,墙上壁画颜色已经凋敝,塑像也残缺不全,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杜凌萱正忖思,是否找错了地方。
倏地隐约听见塑像后传来“咚咚”的声音,她壮着胆子绕朝塑雕之后,却现几近半百的黄衫和尚正盘坐在地,神情淡然,敲着木鱼,口出念念有词。
“大师?”杜凌萱双手合十,以礼问候道。
“既来之,则安之。”幽幽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他并未因她的到来睁眼看她。一身暗黄的圆领方襟纳衣套在瘦削的身体上显得大为不搭,头上,手上经络凸起。两只深陷的眼睛紧闭,一张饱经风霜的黄脸上横纹交错。
“若这心不安,该如何?”
“三世诸佛以自心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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