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瞧着这个李志阳虎头虎脑的模样,捂着嘴笑出声。
哈哈哈~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喉咙里一出来,小玉竹坐在床上忍不住拍手跟着笑起来,屋子里顿时一片欢乐。
“小朋友要学会讲卫生爱干净,以后你们每天都要洗脸刷牙、洗澡。”
江晚晚耐心地解释一句。
作为一名大夫,江晚晚有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喜欢干净整洁的环境。
尤其是小孩子,病从口入,必须讲卫生。
因此这一次,她给三个孩子都买齐了洗漱用品和枕巾被套。
这些东西省不得,孩子健康少生病,钱就回来了。
歇息一会儿,江晚晚又让陆青峰去隔壁的婶子家换了一篮子鸡蛋。
三个孩子面黄肌瘦,总要好好地养养身子。
一辈一辈传承的农民还是把勤俭节约刻进骨子里,舍不得吃好穿好。
八十年代食物不缺,但农村里头人人缺钱还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江晚晚不愿亏待自己更不愿亏待家里的病号和孩子,用钱的鸡蛋当天就打了四颗加上奶粉打散放到炉子上蒸了鸡蛋糕给一家人补充营养。
又熬了一锅粥,将粥油特地舀出来给小玉竹调米粉。
香浓的鸡蛋味儿飘散在院子里,元宝馋得缠着马爱玲嚷嚷着要吃鸡蛋。
这一次,李秀娥跟马爱玲再也不敢多说一句闲话。
傍晚的时候,陆家老小齐坐一堂。
陆老爷子大口大口地吸着卷烟,吐出一团团白烟,瞥了养子一眼。
一家人俱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陆老爷子将烟蒂按在地上碾成灰,终于开头。
“老大,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一家人不能算得这么清楚,不然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他语重心长地跟陆青峰说了一句。
陆青峰挑眉,罕见地坚持:“爸,也不能太糊涂,咱们得心里有个数,不能总说我这一家子是吃白食的。”
江晚晚明白,丈夫介意的不是钱而是一家人的态度。
因为腿上带伤,因为娶亲,因为收养三个孩子,陆家人将陆青峰当成了累赘。
陆青峰犀利入刀锋的眼神扫向陆青山和陆青林,两兄弟低下头,不敢看大哥。
李秀娥讪笑,冲着儿子解释:“我们不是嫌弃你,毕竟咱们也没有分家,谈这些不是太生分了?”
面对三个儿子,李秀娥只想和稀泥。
江晚晚听到婆婆的话,用手惊讶捂住嘴,一双秋水剪眸中满是疑惑:“婆婆,我相信您和公公也不是糊涂官判案,是非不分。更加不会把青峰当作拉磨的驴,磨完豆子就卸磨不管。这笔账算不清楚,咱们的日子也过不安生,还是说清楚的好。”
她意有所指地,说完瞥了一眼马爱玲。
恐怕这一家人真以为自己是大善人,好心养着残疾大伯。
马爱玲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被陆青山一个眼神警告,不敢开口。
“老大媳妇儿,你是儿媳,注意自己的身份。”
李秀娥听到江晚晚的话,一脸不愉,警告一句。
陆青峰眉峰一挑,替媳妇儿撑腰:“不要紧,晚晚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一句话,噎得李秀娥再说不出来和稀泥的话。
“既然这样,咱们摊开了说吧。”
陆建国见此,只能选择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