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陶时有被小圈子叫出去的时候,便总有些乱七八糟的在落单的时候来堵他,还得亏带他打台球的几个朋友着人,没让少年真被堵着。
安陶之后就更待学校里了。
可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
一个形式很乱,但每半年总要来一次的大型聚会,即使是上一辈也都有耳闻,平时不拘家里那个小的如何,这时候就把小辈通通往里面赶。
聚会开始时,少年隐约听到有人议论着许久没听的名字,瑟缩了下,本来坐在高大男人腿上缠着人,这下环着陆承明脖颈一个劲往人怀里钻,上翘的小狐狸眼直泛红,就觉得怕。
高大男人把少年窄细的腰搂着,轻声笑了下,不知在想什么。
旁人只道陆承明还把人当小孩儿似的纵着,不知少年怎么忽然这么缠人,只当是在撒娇。
门不轻不重地响了声,然后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进来。
冷淡漠然的完美五官,标志性的铂金色领带夹,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领口,像是直接从办公室过来。
年轻寡言的俊美男人坐下时,在场的嘈杂喧嚷静了会儿,才慢慢又大起来,短暂的扬汤止沸一般。
近来关于这个人的传闻不少。从言之凿凿的绯闻过后,和陆承明之前的流言已不攻自破。可容斐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反手就快刀斩乱麻,把一片乱象的容氏清了个干净。
那种极端冷静果断,乃至于可以称之为冷酷的手段,有人谈壁虎断尾求生,可容斐的做法是把整个容氏都切碎了,把里面的盘曲的毒尽数肃清。
甚嚣尘下的桃色绯闻没了源头,也渐无人再提。有人暗地里恨着说,容斐这么不留情面,容氏短时间元气大伤,只要觊觎这瘦死骆驼的对家落井下石,根本翻不了身。
可偏偏容斐就是有本事极快地找到了合作者,虽来历神秘,容氏运行日渐平稳,很快状态就回复了最好的时期,甚至因为容斐的决策,比以往更盛。
这圈子里很多人今天被父辈强行赶过来,有打探这位势头正劲的新锐消息目的在。
冷淡的俊美男人在沙发侧静坐不久,浅黑色的眼就转向了一个方向,直直定住。
脸颊往人怀里缩的少年隐约的不安感越来越烈,心跳毫无征兆地加速起来,一声声鼓噪在耳朵里。
少年起身,很快地推开门,往外疾步走。
他在长廊里丝毫没有方向感地快步走着,正是整个会所被清了场,没有侍应生等待客人询问的时候,回廊安安静静地,脚步声也陷进无缝的地毯中。
他见一扇开着的门,便直直往那边走,想把自己锁起来。
手腕却被忽然握住了。
少年一双上翘的乌眸都红了,回头对握着自己手腕的人生气“放手”
俊美男人色泽浅淡的眼注视了他半晌,开口“抱歉”
清凌的声线难得因为语速放缓,显得温和,让红着眼的少年还以为这人性子没那么坏了。
可很快下一句,那种十足地薄凉,仿佛凝成了实体的冷感又落了下来
“但是我不会放。”
俊美男人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掌抚在他脸侧,冰凉的触感让少年皮肤战了一下。
那双浅黑色的眼映着倒影,像是把他锁在里面。
“小狐狸,我不会放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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