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聪没有抬头,他的目光随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着,“在这儿,我们现在是在这儿。”他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星流云慢慢直起身来,右手轻轻摩擦着下巴,嘴角一边高高扬起,勾出几分邪魅之色,
“找到地方就好办了。”
萧聪闻声抬首,与星流云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一旁的冷筱凤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不明所以,
“什么就好办了!你俩别卖关子,快跟我们说说。”
一旁的欧阳寻帽檐之下裸露的眼睛此时也焕发出了几分明亮的神采,他抻抻脖子,看样子是要支愣起耳朵来了,宇文峰都抱剑而立,面无表情,似是早已了然一般。
萧聪笑了笑,道:
“慕容家的保藏室可不是谁都能进的,现在既然玉蛇府和夜府的人得以入住,便证明此时已形同虚设,至少得有一道门是敞开的,到时我们绕那里走一圈,以我的灵觉,找到入口所在,应该不难。”
“那他们要是给堵上了呢?”冷筱凤抬杠般问道。
“放心吧,他们堵不上的,金刚岩绝非凡物,慕容家在离开时定然已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除非慕容家倒戈,不然他们是修不起来的。”星流云大大咧咧地说道,看上去信心满满。
“哎,你说这慕容家会不会真的叛变了,这商人眼里只认钱,他们一家可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啊!”
星流云似有深意地瞟了欧阳寻一眼,抬起手来磨砂着下巴,沉吟道:
“若说他们一点关系没有,这连鬼都不信,挂羊头卖狗肉,当了婊zi还要立牌坊,只要能让他们自己过得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放在这节骨眼儿上,慕容家有没有胆儿给玉蛇府和夜府开后门儿,那就不好说了。”
然后他放下手,换了种蛮横无畏的语气继续道:
“先去看看再说,如果慕容家真做了狗,正好借此灭了他们,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说完率先向前走去。
萧聪将地图重新卷起来,交回到欧阳寻手里,剩下四人跟上星流云的步伐,沿着长长的一眼望不见头的街道,不时便消失在了纯白深处。
沿着慕容家拍卖场所在的建筑绕了三圈,几人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萧聪身为驭阵师,其灵觉之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可在他的灵觉感应中不明气息没发现一股,法阵倒是发现了几座。
也就是说,慕容家在撤离的时候并没有将保藏室毁掉,而是将其完完整整的留给了玉蛇府和夜府的人,不然他们进不了完整状态下的保藏室。
星流云一言不发,那表情跟吃了苍蝇屎似的难看,使他难堪的不是大张旗鼓之下扑了个空,而是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又被自家老头子给耍了,这慕容家的地下保藏室外全是金刚岩,那细子是如何得知玉蛇府和夜府的细作藏匿在内的?这分明就是知道萧家和夜府之间夙愿未消,老匹夫不好意思直接找萧家人来查探,故而设了个套骗他来趟雷试水!
外人都知道,星家大公子星流云是个坑爹的主儿,但哪里有人知道星家现任大老爷星广浩才是个坑儿子的好手嘞。
“不对呀,你不是说这里是玉蛇府和夜府的据点吗?怎么萧聪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这慕容家该不会是真的叛变了吧。”
欧阳寻在一旁嘟嘟囔囔,星流云正在气头上,闻言白了他一眼,但这家伙竟装没看见,继续不知趣道:
“萧聪都探查不到的事情,你们家的探子是怎么查到的?”
欧阳寻这把盐算是准确无误的撒到了星流云的伤口上,一语点醒梦中人这招在欧阳寻手里也算是发挥到了极致,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星流云自然能够联想到听了欧阳寻一句话后其他人会想到什么。仟千仦哾
始作俑者登时面红耳赤,但这种不占理的事又不好随意发泄,于是星流云只能用带着威胁的口气咬牙切齿地对欧阳寻说道:
“你这会儿怎么不白痴了?”
冷筱凤右手扶着腰间的软长鞭,用诘问般的语气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道:
“星流云,你丫的消息到底靠不靠谱,你是不是又让你老头子给涮了!”
星流云看看冷筱凤腰间的软长鞭,又看看冷筱凤嗔意十足的脸,抽了抽嘴后咽了口唾沫,兀自低声骂道:
“老不死的东西,又利用我!”
欧阳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叫道:
“哦,你爹只是觉得这里可能藏了人,他这是让你替他来趟雷呢,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欧阳寻再次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站在一旁的宇文丰都用力捣了欧阳寻一下,欧阳寻扭过脸来没头没脑般问道:
“干嘛!”
宇文峰都面色本来就冷,此时阴着个脸更像是涂了一层寒霜,跟白日见鬼一样,他眼睛瞄了瞄萧聪,算是对欧阳寻使了个眼色,欧阳寻牛目圆睁,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