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要什么金丝燕窝,明天又点名道姓要吃参翅八珍。
刚听见这无理的要求时,杏儿脸色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丫鬟,是手能通天还是怎么着,竟然冲着她要这些东西。
这是她一个丫鬟能弄来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杏儿都怀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可是看着钮钴禄格格那个样子,也不像啊。
如此信任自己,甚至连最亲近的贴身丫鬟绿蜡都疏远了。
杏儿心中打鼓,却又别无二法。
因为一旦满足不了钮钴禄格格的要求,她就会冷着脸乱发脾气。
嘴里骂骂咧咧的,虽然自持身份,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那阴阳怪气的态度,再配上那表情,足以令人浑身不得劲儿。
一想到福晋的叮嘱,杏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谁让人家肚子里现在装着一个金疙瘩呢。
于是,那些上等的补品,都被杏儿分批轮次,端到了钮钴禄格格面前。
“绿蜡呢?又去偷懒了?”
茹贞吃完燕窝,心情还没好上一刻钟,立马就又拉下了脸,怒气冲冲地问道。
杏儿都快麻了。
这位主子也忒难伺候了。
她是学过变脸戏法吗?
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心里闷闷不乐地吐槽着,嘴上却还得习以为常地哄劝着:“绿蜡姐姐去替主子拿做好的衣裳去了,想必马上就回来了。”
这不年关将至,福晋虽然分了一半管家权出去,但为了彰显她的地位,还是大方地表示了一下。
让绣房给府里各位女主子,都做几身漂亮的衣服。
也好寓意辞旧迎新,沾沾喜气。
其中,给茹贞做衣服的布料,是从清和的私库里出的。
明面上给的理由是,钮钴禄格格入府时间不短了,为人谦逊低调,属实该奖励一下。
至于耿妙妙么。
就是真的允诺她搬离奉安院了。
福晋这一手玩得巧妙又周全。
没看见这二人此刻都对她感激涕零的吗?
耿妙妙是真的快感动到哭出来了。
她没想到,那天晚上王爷派人查了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就绝口不提让自己搬走的事。
可是,在那个院子里住着,耿妙妙是一刻都睡不安生。
短短几天功夫,就变得憔悴又萎靡。
后来她实在忍不下去了,私底下偷偷去找了福晋。
说什么都要搬走,死活都不肯在奉安院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