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怀疑?
好大儿信任自己,才找自己商量这些事,之前的赏赐也敢没多要,方才又是为朕执言,这不是妥妥的皇党马前卒吗?
况且他说的这些事有迹可循,恰巧又能自圆其说,昭宁帝又何乐而不为呢?
裴修年果断答曰:“太后娘娘不可不防,儿臣有一计。”
“何计?”
“将计就计!”裴修年解释道:
“既然太后娘娘抛出橄榄枝,那儿臣便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些什么,牵制她是其一,若是可能,儿臣或许还能为父皇夺来都察院和镇抚司之权,使父皇真正一统大周。”
裴修年这话直击昭宁帝内心,他听得龙颜大悦,拂着龙袍宽袖笑道:
“好!但年儿可要小心太后娘娘的手段,她既然是如此蛇蝎心肠,那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当然,父皇这边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若是有何所需,可问父皇来取。”
裴修年连忙躬身,诚恳道:“多谢父皇,那儿臣今日便先行告退。”
“年儿稍等。”
昭宁帝又喊住了裴修年,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玉瓶,递给裴修年,坦然道:
“这是父皇才炼的丹,虽无大用,但也足以洗筋伐髓,强身健体,对于年儿感兴趣的修行更有裨益,且收下吧。”
裴修年当然不会谢绝昭宁帝的好意,他也知道昭宁帝用来给自己屠子打掩护的就是这些丹。
裴修年一眼扫过便知道这些丹肯定不是今早炼的,而且对自己这早已登峰造极的体魄的裨益聊胜于无,但不要白不要。
瘦死的骆驼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连忙再躬身道:“儿臣拜谢父皇。”
“嗯。”昭宁帝的心绪极佳,“退下吧。”
裴修年应声后便行出御书房,没有再差使太监陪同,独自穿行过后花园,打算抄近路回承乾宫。
也就是此时他被拐角处的一只玉手拉住,然后这只手的主人便将他按在墙上,怒气冲冲的太后娘娘蹬着高跟宫鞋,单手叉腰,眉目之间几分居高临下。
裴修年早已猜到太后娘娘会埋伏自己,便是毫无惊讶地在她的眸光中淡然打招呼:
“孟姨。”
太后娘娘咬着唇瓣,怒道: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见裴修年不回答,她又是问:“方才于御书房为何呛本宫?”
裴修年一摊手:“孟姨,什么叫故意,什么叫呛?我可没答应投奔你啊…”
太后娘娘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上这死皮赖脸的裴修年一口,她勉强呼出两口气,平复一下心境道:
“那你收本宫护心镜?!你还我!”
说着她便是要伸手去摸向裴修年的腰间。
裴修年耸耸肩,巧之又巧地挪开一步:“收礼物≠我同意。还有送出的礼物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听得此话太后娘娘翘着手指扶额,感觉自己要被这小子气得背过气了,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她正欲作,却是忽然觉自己手中凉了一瞬。
太后娘娘才低头,便见掌心中多了一只精致的玉瓶。
裴修年轻轻揽一下她的腰肢,在她耳鬓轻声道:
“孟姨…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思?这是我向父皇要来的丹,据说可美容养颜。至于方才之事,我们回宫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