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棠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上扬:“你一直以为我叫青糖?”
“对呀,我还以为是什么我没吃过的糖呢。”抠抠峮5249零819贰,天天更新
“哪有人会叫这样的名字?”萧青棠笑道,“合欢别称青棠,寓意夫妻恩爱忠贞。”
姜溶眨眨眼:“噢,那你爹爹肯定很爱你娘亲啦?我都不知晓,你爹爹去世了,那你娘亲呢?”
“我爹?”他自嘲笑了笑,“去世的老侯爷并非我生父。”
“啊?”姜溶震惊,无意识松开手,花枝从她手中溜走,在空中来回弹了好几下,花瓣险些弹落。
萧青棠看着满树红花,缓缓道:“我生父是当今陛下。”
“啊?”姜溶不会说别的了。
“我小时也以为我父母恩爱有加,直至亲眼看见母亲和舅舅在一起。
我父亲是平南侯,母亲是嘉和郡主,从出生便是风光无限,备受瞩目,又从小能文善武,更是天之骄子,风头无两。
那时我总以为,父亲是这天底下最英武的男人,母亲是这天底下最纯善的女人,舅舅这个最有权势的人唯独最疼爱我,而我便是这天底下最风光的人,我轻而易举地睥睨一切,以为这天底下甚至没有人能比得过我的一根发丝,即使父亲总是板着脸从未对我笑过,母亲也常常称病,似乎总不喜欢见我。
直至瞧见那桩不能为外人言的皇家秘辛,我才明白到底为何。这看似霁月风光的恢宏皇宫只不过是一个大染缸,而我也并未干净到哪儿去。
我曾与他们置气,闹到要剃发为僧,我手上的这串菩提珠便是寺中主持给的。
主持不肯给我剃发,我便自己拿剪子将满头的长发剪得稀碎,他们都吓坏了,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哪个像我这样离经叛道的。
后来,我想通了,不再为难自己,整日吃吃喝喝四处游玩,什么能让他们没有脸面,我就做什么。
我跟京城的纨绔子弟出去鬼混,与他们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却从未碰过那些女人,并非我本性纯良,只因我觉得恶心,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纯真的感情吗?
世人大概都是如此,总喜欢用一些美好的名头来掩盖自己污浊的行迹,向世人表演,演着演着,便真以为自己有多高洁,其实面具之下不过是更令人作呕的存在。”
这话太长了,姜溶理不太清楚,可她看那双平静如井的眼中似乎总带着一点儿哀伤。
她走过去,抱住他:“可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呀,你看这些花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萧青棠轻轻推开她,弯下背,在她脸颊上捏了捏:“笨蛋,旁人听了这话定会在意我和皇帝的关系,有没有机会被皇帝认回去,你怎么不问?”
“噢,可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她眨眨眼。
“也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喜欢他是我父亲。”
“那你不要认他不就行了?你开心就好嘛。”
萧青棠弯着嘴角:“可是我要是认了他,说不定有机会当皇帝,等我当了皇帝,就能给你买很多亮晶晶。到时用亮晶晶给你盖一座宫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亮晶晶做的,床是,桌子是,柜子也是。”
姜溶脱口而出:“可是你不喜欢这样,我不想你不开心。”
萧青棠微愣,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身前的人,不停重复:“溶宝,我爱你。”
姜溶不停回应:“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呀。”
“我们成亲,好不好?”
“在哪儿?”
“在这儿。”
萧青棠折下几支花枝,将花枝重叠在一起,编成一个火红的圆环,戴在她头上。
她抬着眼睛看,摸摸满头的合欢花,也去摘下一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