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断边走边观察四周,缀满枯藤的花架下有个年久失修的秋千,风一吹上面洒落几片枯萎的叶子。
走进屋内,桌子地面上都落着灰,唯独椅子是干净的。
他两手拎着椅子放在院中,转眼看到纪迟手里拿着木头和刻刀。
纪迟坐下,见甘断还站在原地,催促着,“你坐到对面。”
甘断始终没问她要做什么,纪迟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对望。
纪迟上上下下扫视着他,观察几遍后,她开始动手刻了起来。
甘断蹙眉,终于问道:“你要干什么?”
纪迟专注手上的活,听到这抬眼看了看他,“刻你啊,看不出来吗?”
甘断觉得荒唐,但从接触的这几次看来,又觉得这事生在她身上正常。
纪迟提醒,“别乱动。”
甘断想到早上看到的关系图,顺应她的要求后问:“余先生不在?”
纪迟手一顿,冷嘲道:“你昨晚没喝够?”
昨晚她为他说了句话,他就被牵连喝了那么多酒。
甘断起身,颀长的腿两三步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极具压迫感,“那你叫我来,不怕我死?”
同样带着冷意的问,纪迟放下刻刀,微仰头看他,“这确实是个藏尸的好地点。”
针锋相对的场面,谁也不落下风。
纪迟再度开口,“不过我保证你安全。”
余景走了。
心知肚明的意思。
对视几秒,甘断从她瓷白的脸上移开视线,又重新坐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纪迟还真刻了个人脸出来,甘断倒是不留情面地吐槽,“丑。”
纪迟冷哼:“小心我不给你结工钱。”
又过了会儿,纪迟终于肯放下刻刀,她先欣赏了下,然后拿给甘断看。
甘断如实给出评价,“是个人。”
像不像的,说出来伤人心。
纪迟很满意,毕竟她根本没照着他刻,她只是无聊,找个由头消遣别人罢了。
纪迟要把木人拿进屋,走前叮嘱,“等我下。”
甘断没回应,但也没动。
纪迟把东西收好,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换了,“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