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落霜皮草的法师,他们是在节食,还是说他们本就是骷髅?铅笔只看到摇晃起骨架的他们,大衣下的冰爪钢针可比烤肉签架要锋利。
还有数量最多,也是最让铅笔感到恶心的一类仆从:尸鬼。不只是僵尸,还是冻死的或缺胳膊少腿的僵尸。
一位凑近他的尸鬼脸上,甚至无法分辨它是否还留着自己的下颌骨,眼眶中的混珠又能否看清面前的哥布林。
被梳上两撮绿色假发、耍好白色油漆的钉锤头顶尖锥派对帽,胸前的橘色毛绒纽扣像狗铃般随风摇晃。
钉锤手中是一只托盘,托盘中盛有两杯冰镇鸡尾酒。
钉锤没法吐出任何东西,也没法口头抱怨任何事。
他的嘴被盖上一层薄冰,只留出鼻孔用以呼吸。
比钉锤更能体会到呼吸不畅的,是芙洛斯特怀中的小队领导者—哥布林队长。
“别抱了,美人儿。你是很棒,也很高冷—”
“—可我是个单身主义者。”
“我和冰镐小姐,连对方的电邮账户都删干净了!”
队长用手敲打起芙洛斯特的手臂。
后来,他干脆对凛冬女王牙咬脚踢。
可惜,芙洛斯特只要用手抚过臂膀,就能在雪花与寒雾中治愈伤痕。
同时她还要提醒怀里的小哥布林,她是没有疼痛和病症一说的。
队长的挠痒伤不到她。同时,她还得感谢队长的爆破让她重获自由。
芙洛斯特纤细的五指,接过钉锤手中的餐盘与酒杯。
“你们可以休息了。”芙洛斯特指着铅笔与麦片,后者在松掉冰球与树桩的一瞬,又被冻住四肢搬到凛冬女王面前。
“什么?你可允许我们休息了!”麦片要发起抗议。
“对,但三秒钟后我改主意了。”芙洛斯特用手掌摆出鸭嘴的动作加以挑衅。身后两头晶莹剔透的巨人,也将手中的冰拳打磨干净。
两只哥布林是要和她讲道理,还是想听见“冰冻之心”卫队手里的拳头,砸穿他们脑壳后的惨叫?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千年前她就要被封印了。”
“如果我是那帮法师,我要让她体验哥伦十六的待遇。”
对,麦片没听错,铅笔说的就是那个被部落奴兵起义推翻,被推上断头台的兽人酋长哥伦十六。
铅笔很快被一名蓝发侍女押到芙洛斯特面前,当着队长的面被喂下三碗刨冰。
“我听见了。如果你是我的家臣,你早该死了,我的绿色小朋友!”芙洛斯特托起铅笔的脸颊,让她平视自己。
铅笔不想过多形容芙洛斯特的声音。
冰冷,冷酷无情,残忍还是性感?
铅笔只看到面前是具活了不知多久的古董头子。
率领一大堆冰川古董,在玩暴君游戏。
还好她没建个断头台出来,还好他们四个还活着。
“有事的话冲我来,不许你动我的兄弟们。”队长摘下眼罩,拿出怀中镀金外壳的浓缩炸药便打算拉开保险。
呃,这是他和煞星闹掰前的分手礼物。
别误会,他也送了煞星一只眼罩,只是他不常戴。
总之,芙洛斯特最好放他们离开,否则他们可以一起去地狱见摩洛克。五个人,五张硬座单程车票。
芙洛斯特的笑容,也在这一刻挂上队长的视网膜。
她伸出食指,轻轻敲打起绿皮呆子的头顶:队长是么?他要不要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小镀金壳烟花有没有上冻?
“哦,我真该先拉响它再放狠话的。”
下半身被封为冰雕后,队长也冲身边的铅笔发起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