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在马车外,有无数次想要冲进去护着她家小姐的冲动,可光是旁边几个随从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人射死似的,更别说广陵王了,她实在是没这个胆子。
如今看到小姐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当真是内疚得很。
“放心吧,他没有为难我。”叶姝宁笑道。
“那就好,吓坏奴婢了,广陵王整日里脸黑得像锅底一样,阴沉沉的,好像要把人吃掉似的,奴婢看见他连大气都不敢出,还好小姐你没嫁给他,不然天天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怎么受得了呢?”桃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想都觉得后怕。
就是,明明是一母所出,怎么慕景承温润有礼,面带笑意,而他整日里冷着个脸,心黑手狠,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侍女织云回禀。
叶舒月?
她来做什么。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让她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人。”叶姝宁揉了揉眉心。
“是。”
织云刚要出门回话,叶舒月就自己进来了。
“姐姐,姨娘刚做了好些栗粉糕,让我给姐姐送些来。”叶舒月权当自己房间似的,自顾自的就边说边往里走。
“姐姐可是因为与广陵王退亲一事忧心?”叶舒月坐下,搭上叶姝宁的手臂。
“虽说外面都在议论姐姐没能入得了广陵王的眼,不过天下好儿郎众多,姐姐日后定能遇到良人,何必为了王爷伤了自己的心情呢?”
“你若没别的事,就出去吧。”叶姝宁扯开手臂,不想与她多说。
“姐姐可听说了长公主下月要办春日宴之事?公主府刚刚送来了请帖,爹爹让我陪姐姐一起去赴宴呢,姐姐可愿带上妹妹?”
“既然是爹爹同意的,你又来问我做什么,你想去就去便是。”
叶姝宁瞥了她一眼,她这个妹妹心思深的很,还说是爹爹让她去的,八成是自己去爹爹面前讨来的。
还以为自己藏得深,她和雪姨娘那点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她一个庶女,虽身在太傅府,身份却不高,而长公主宴请与旁人自然不同,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多认识一些名门贵女,再借着这些贵女们认识些贵公子。
“姐姐愿意带着我就好,这栗粉糕是刚做好的,香甜可口,姐姐记得尝一尝。”叶舒月掩盖不住的欢喜。
叶姝宁微微点头,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这二小姐平日里跟您都说不上几句话,今天倒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桃染嘟囔着。
……
春日宴设在宫里。
叶姝宁一早便被桃染拉起来梳妆打扮了。
“不过是去参加个宴会,何必起的这样早。”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像两块磁铁,相互吸引,难以分开。
“小姐你不懂,若是寻常的宴会也就罢了,这可是进宫,你本就鲜少露面,这次定要好好拾掇一番,必定惊的她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