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叫她说的脸红,抿嘴笑了低头端了饭碗起来,与伏罡一起吃饭。
关妈妈提了食盒道:“想必将军也累坏了,吃完了快些去睡。”
言罢端了盏灯上楼去了。
晚晴见关妈妈走了,才悄声道:“叫她这样说,我竟有些羞臊。”
就好像知道,或者默许他们要做什么一样,句句皆是打着掩护。
伏罡道:“你是我夫人,与我一起睡有什么奇怪。”
晚晴冷哼了一声道:“我那里是什么你的夫人?我听人言你在凉州早娶了那白凤姑娘成亲。”
伏罡问道:“谁说的?”
晚晴凑近了伏罡,眼睛还眯眯笑的微弯着,还尽量不能招他反感却也要诉及心中委屈的声调:“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伏罡往京城私会前妻叫人捉拿,最后还是白凤将军将你救出城去。”
这话还是她自大牢里听说的。白凤将军白衣银甲,一柄长刀厮杀着就将个伏罡给救出去了。她在牢中心里只牵挂自己叫人平白捉走的孩子,于这些话也不过左耳进右耳出,徒增一些酸楚与负担,如今日子安逸了片刻,便悉数计起来要算个总帐。
伏罡也不辩解,只苦笑摇头。他见晚晴吃了一碗饭还要再添,一把抓了饭盆道:“我饿坏了,这些米饭皆要吃掉,你再吃几口菜即可,不准再吃饭。”
晚晴气的就要夺饭盆:“难道你家一碗饭都供不起?”
伏罡护住饭盆说:“你再抢我现在即刻就吃你。”
晚晴拍了筷子取了勺子舀了碗汤才恨恨说:“若不是看你风尘朴朴的赶来,我……”
她本想说句狠话,又念及他风尘朴朴而来,生生又吞了回去。
伏罡几口刨了饭道:“快走,去睡觉。”
晚晴叫他拖到了一楼原本上着锁的卧室,内里铺盖亦是关妈妈新换过的。两人同时躺到床上相视而笑,晚晴摇头道:“你不能动我,我吃的太饱此时只想睡觉。”
伏罡太过心急就要来剥晚晴的衣服:“我就怕你吃的太饱要睡觉,果真你还是吃的太饱。”
晚晴侧身躲着:“咱们不能就这样躺着,只是说说话,不弄那种事情。”
伏罡摇头:“不行。”
晚晴仰躺好闭上眼晴咬唇苦笑,暗道这男人到了自己跟前,除了会寻些甜头之外就不会再干别的事情。也许自己于他来说,就如同一把锄头或者一把镰刀于自己,不过是个趁手合用的工具而已。他翻身爬了上来,一路缓慢挑着她的衣带,一路往下吻着。晚晴叫他撩起些燥意来,多半亦是为了迎合他的兴致轻声的哼着。
他初进入时她仍有些涩滞的疼痛,感觉扩张到连呼吸都不能忍的极尽之地,咬唇忍了许久那痛楚仍不能缓,轻推了伏罡一把道:“阿正叔,你缓缓再动。”
伏罡不敢再动,俯身在她耳垂上噬咬过了轻轻移到脖颈上,虽不有力却一直不停的吸噬着某一处脖颈上细软而敏感的皮肤。晚晴喉头生起一股酥意涌到脑中,继而混身都泛起阵阵潮酥来。她深吸了口气说:“可以了!”
只要她愿意,这种事情上自己也能享受到些愉悦,只是那愉悦消散的太快,才如潮水泛上胸膛,又如潮水褪去无影,它累积到一个至高点,又荡回最初的空无,再累积到至高点,再回到原点,她还想要更多,自己渐渐也跟着他的节奏耸动了起来。
晚晴觉得自己如今渐渐也成了马氏一般,也许比马氏更加无耻一些。
她理所当然的住在不能成偶的男人家中,理所当然的吃穿用度他的一切,并理所当然的,躺在床上任他摆布,甚至于,一多半还是她自己主动,她默许,并用身体上的行动鼓励他动的更激烈一点,宛如个荡妇一般。
伏罡这次难得不到半个时辰便褪了出来,侧身取了帕子过来替她擦净,然后躺下来搂着她便沉沉睡去。晚晴待他睡熟了,想要挣脱起来坐着,谁知虽他人是睡着的,手却将她箍得紧紧不松开,她才往外挪,他拉扯她搂的更紧。
晚晴默默叹了口气,仰躺了望着黑乎乎的床帐发呆。就在方才,她还想要跟他说说那日分别后她的那场发烧,以及与他别后这几天中自己所经历的种种荒唐遭遇,不为获得怜悯或者叫他心中能对自己有些爱意,只是单纯的想寻个人说说话,好缓解她一人不能忍受的沉负而已。
但是正如她永远不会对着锄了一天地的锄头说话,也不会对着割了一天麦子的镰刀说话一样,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心里话,她于他来说,不过一件称手的工具而已。
晚晴闭上眼睛朦朦胧胧才要睡去,忽而马氏脖子上一圈勒痕翻着眼睛舌头长吐的样子浮入她脑中,她清晰明了忆起自己曾说过的话。
是啊,马氏死的时候她还曾说过:“不对。那些男人勾引她,睡她,睡完了提起裤子又笑她,最后还要杀了她,天下那里有这样的道理?”
马氏最初是怎样叫伏盛勾引到手的了?也许是跟当初勾引她一样的手段,先是田粮税,再是一丁一点的小恩惠,而后是一匹布或者一件衣服,就这样,她就心甘情愿与他苟合到一处。
而如今伏罡对她是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