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
不得不说,他老婆是会瞎抓重点的。
说这些只是为了安抚朝晏,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就不要去看脚边的尸体,去看前面的路。
也不要因为他,去在意什么族人的问题。
如果是兽人,活着的族人都能毫不在意地丢弃,更别说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说真的,这里的每一个兽人,在某些时候都比朝晏冷血,比他更加的残酷狠毒。
其实就算没有朝晏,四大部落之间的和平局面也不会持续多久。
野兽为了活下去,都会扩张地盘,当部落里的基本生存要求,也就是衣食方面,无法靠现在的劳动力支撑时,最快的方法就是侵占其他部落,扩充劳动力。
毕竟,这样落后原始的时代,没有宁死不屈的气节,人们只能看到生命最简单的两种形态——生与死。
此刻对于江声来说,喉咙处的压迫感并不算重,没有影响到呼吸。
朝晏掌心的温度不算热,隐隐带着些许湿意,覆在皮肤上时,让他觉得潮凉黏腻。
“朝晏,你这么说,到底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你自己。”
在这样的春末时分,青年烫热的体温中仿佛带着一种狰狞的燥意,手掌从朝晏的脸颊游移到后脑扣紧。
“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对你好,是因为老子喜欢你。”
江声都有些不可思议,他指着自己那张看着很不好惹的冷峻面容,语气嘲讽得不行,眼神也是。
“什么道歉?什么赎罪?朝晏,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大好人吗?那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下次别夸了,我听着这种屁话都觉得脸红。”
朝晏仰视着江声,目光静深难言:“就算不是道歉,也不是赎罪,那个时候,你有很多选择……”
“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宋岐,是任何人……”
江声看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都要被气笑了。
“朝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宋岐有你白吗?有你漂亮吗?走走走,快去随便拉个比你白、也比你漂亮的外乡人过来,让我仔细看看,我到底有多少选择?”
朝晏沉默不语,深幽狭长的眼瞳中满是翻滚上来的阴郁暗色,潮涌不息。
江声对视上那双暗藏占有欲的漆黑眼眸,喉结微微滚动,他低头靠得更近,故意蹭过对方薄软殷红的唇。
“怎么不说话?”
朝晏冷笑一声,语气平静道:“你让我说什么,说你喜欢我白,喜欢我漂亮。”
江声听到这样阴阳怪气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散漫的笑。
“我就是喜欢你白,喜欢你漂亮,这些话,我应该说过不止一次,你难道忘了吗?”
朝晏微微皱眉:“是,你说过不止一次,你……”
温热的触感落在右眼上方,也打断了他的话。
不同于江声以往那种粗鲁的凶狠,这样的触碰很是缱绻柔情。
朝晏眼睫微颤了颤,正欲再说些什么,那让他情不自禁去依赖眷恋的触感顺着脸颊移动,像极了夏日里迎面而来的一场热风,带来不容拒绝的沉浸与激荡。
“朝晏,我没有多余的选择,我只有一个选择。”
江声亲他的鼻尖,亲他的唇,“不骗你,骗你是绿毛龟行不行?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朝晏,我很爱你,这是真话。”
在这两年间,就算是最失控的时候,朝晏心里也有着一道声音,在不断提醒他。
可以喜欢江声,可以爱他,但是不能毫不保留地信任对方。
朝晏觉得自己做到了,哪怕眼里心里只剩下一个江声时,也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只是此时,他再也清醒不了,他只想疯。
或许他早就疯了,在这样一个把他当成宠物、当成战利品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疯呢?
朝晏把江声拉进怀里,修长的手指陷入对方深色的皮肉间,好似一种极致的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