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江水,带着面色狰狞的人头,流向南方,不知归路。
紧接着,三百具无头尸体,被刽子手踢进河中,溅起朵朵浪花,把泛黄的河水染红。
“带犯人……”
衙役再次喊道,又有三百犯人,被带到崖边,直面死亡。
更多的囚犯,心态几乎接近崩溃,以最无助的状态,等候死神降临。
没有那个人,在死亡面前,会无动于衷。
“咕噜……”
十万衙役看着血腥一幕,忍不住狂咽口水,手心冒汗,浑身颤栗。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虽然……有时候拿去喂狗了!
“使者,真的全部杀完吗?”
江篱走上前,附在邓桂林耳边,颤声说道。
他是读圣贤书,手持政令笔,写尽一州政令的官员,而不是披甲持兵,杀尽万里尸骸,马革裹尸的边塞将领。
活在盛世,让他难以接受这种屠杀。
况且,杀的人并没有罪。
“杀,不杀不足以镇人心。”
邓桂林冷声道,面色镇定,不起丝毫波澜,一双眼睛,却盯着对面山峦。
死人,他见多了。
在权力游戏中,不主宰别人生死,就是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刀下。
时间,一点点在流失。
空气清晰的山头,被血腥味笼罩,凉风吹拂,非常刺鼻。
长满青苔的山崖,披上一件血衣。
黄浊的江水,被染为血红色,往远处眺望,就像一条赤练。
周围的空气,笼罩上一层血雾,这里面,滋生着罪恶,埋葬着冤魂,血色的梦魔,恐惧的黑暗,禁锢着光明。
三万多囚犯,已经少了一大半。
他们,永远没有未来了!
负责砍头的刽子手,即便有着修为,此时也喘着粗气,双眼发红,手臂颤抖。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鲜血,人头,尸体。
浓郁的煞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杀人,他们杀过不少。
但一次性处死三万人,还从未遇到过。
毕竟,帝国的律法,对本国子民,还是很宽容的,除忤逆,造反,叛国等重罪外,是不设置死刑的,一般犯罪,都判处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