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忽然开口道。
罗兰立刻顿住,同时眼睛向后瞄去。
难道有……敌人?
随后他看到了夜莺凑了过来,伸手抚上他的头顶,接着微微一痛,她将一缕头发摆到了他面前。
“呃,这是白头发?”罗兰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灰发颜色本身就很浅,但这几根发丝确实白得有些明显,从根部开始几乎就失去了光泽。
“还有呢,”夜莺又摸索了一阵,“你最近是不是休息得太少了?”
“有吗?”
“你以前冬天经常睡懒觉,最近都起得比我早,晚上还要进入梦境世界,那并不能算真正睡着吧?”她滔滔不绝道,“时不时打哈欠本身就是疲劳的证明,你还没到三十岁就冒出白发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看着对方一本正经训诫的模样,罗兰心里不禁轻快了许多,连带着工作的疲劳都淡去了几分,她果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看来那个约定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放心,这还远没到极限呢,对此我早有过体会了。”
“……”夜莺一脸质疑,但显然她能分辨出这并非一句谎言。
因为他确实没有说谎,“按一般情况来说,首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心悸期,就好像胸口特别空荡;然后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劲来,这时候就要小心了。若是反应强烈的话,还会咳个不停,甚至把血都——咳咳咳咳——”
说到一半,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喂,你还好吧?”夜莺顿时露出了紧张神色,拍着他的后背道,“需要我去叫娜娜瓦吗?”
罗兰深吸了口气,“不……没事,我刚才只是被口水呛到了。”
“真的?”
“放心吧,我——”
他转过头,一时不由得僵住——彼此的距离几乎近得快要挨在一起,在四目对视下,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陛下,”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应声推开,温蒂走了进来,“我有一件事需要……嗯?您在做什么?”
“我?”罗兰眨了眨眼,才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自己保持着半个后仰姿态,即使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显得颇为怪异。
“陛下在练习体操术啦,”夜莺不知何时已横躺在茶几旁,一副悠哉至极的模样嚼着鱼干,“坐得久了很容易浑身酸痛嘛,他正好可以自己先试试效果。”
“原来如此,”温蒂若有所思道,“这就是您之前提到的,准备在学院里推广的体操术吗?不过……摆成这样子真有效果么?”
“呃,还行吧,”罗兰尴尬地恢复了姿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一脸无辜的夜莺正在竭力忍住大笑,“对了,你想说的是什么?”
“是这样,陛下,”温蒂翻开手中的记录簿,“按照上一年的记录,今天应该就是闪电的成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