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鸣提着蛇皮袋和一个背包也站在路边等公交,刚刚站好等着,就闻到一阵清香飘过。
“你好同学,请问能借我一元钱吗?我的钱被偷了,没钱坐公交车,下个月我三点坐公交等你还给你。”那个白衣女孩来到景玉鸣身边,低着头害羞的问着。
“好呀,不用还,来这是五元,多的我也没有,只有点生活费,其余都给刚刚车上那个老爷爷了。”景玉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递给她五元钱,不然还能赞助点生活费给她。
“谢谢同学,刚车上看到你是一个好人,所以向你借个路费。到学校我会向室友借钱,下个月我就还要给她们,没关系的。”那女孩终于笑着回应了景玉鸣。
两人正要相互介绍,一辆公交停靠过来,女孩来不及道别就提着背包挤上去了。景玉鸣一看,人家是去二中的公交,缘浅福薄,还以为也是四中的同学。只能看着公交远去,鼻前还有残留的香味流过。
景玉鸣笑笑摇摇头,然后继续等着公交,一会功夫这里就站满了学生,都是去四中。很快公交过来,景玉鸣东西太多,被扔在公交上面,然后他站了一路。因为有刚刚坐长途车的教训,景玉鸣时刻看着自己胸前口袋处,丝毫不敢马虎,身上被弄的只剩下2oo元,快不够吃喝了。
很快公交就停在路边,这里距离四中还很远,需要走一段路。景玉鸣因为东西多,就落在最后,前面好多学生都坐三轮车去了学校。路上也就留下熙熙攘攘的几个学生,应该也是囊中羞涩,为了省钱走过去。
高中就是这样,家庭差距蛮大,有些学生一个月1ooo,有些只有1oo。初中因为都是一个镇上的同学,区别不会太大。高中就是分水岭,市区学生居多,农村考上高中占比少,考不上就直接打工去了。所以高中鱼龙混杂,家庭背景决定了在学校的舒适度。
景玉鸣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走在通往学校的泥巴路上,两边都是农田,不过还没收割。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和前面的一群人已经脱节,走走歇歇,顶着太阳拿着这么多东西还是很累,一身汗。终于看到一个桥洞,上面是火车轨道,他想着在里面坐着休息会。
刚刚走过去坐下来,从旁边稻田里窜出三个人,两人拿着钢棍,一个人拿着小刀一甩一甩的,景玉鸣都怕他会不会把自己给划伤。他已经坐着没有理会,那三个人走到他这边,把他围住。
“喂,兄弟,哥几个没钱花,借我们几个花花,以后在四中保证没人敢动你,这个交易划算吧?”那个玩小刀的长头男人笑呵呵的说着,其余两个也在旁边附和。
“既然喊我一声兄弟,就不应该亮出刀和棍子,这些只有在面对敌对势力才拿出来拼命。”景玉鸣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嘻嘻的说着,主要是他很烦那些长头装逼的。
“滚你妈的,喊你兄弟还真把自己当盘菜,现在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哥几个开心了,兴许放你一条路,抓紧的。”长头的大哥不耐烦开始爆粗口骂着。
“那不抓紧的话会把我怎么样?我一路上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把钱财散尽了。还想着能不能在几位大哥这里化缘一下,下个月我双倍还给你们,愿意吗?”景玉鸣可怜兮兮的说着,顺便还伸手让他们给钱。
“有意思,今天还遇到一个硬茬,看来是农村待习惯了,不知市里规矩。今天哥几个让你长长记性,别怪我们太心狠。”长毛说完就收起甩刀扎过来。
这也是景玉鸣没有想到的,直接扎人,以前都是钢棍打,从没有这么直接。他快闪躲,另外两个拿着钢棍的也打过来,背后一面墙,三面受敌。
他只能硬接,转身躲过刀后被一棍打在肩膀上,快闪出包围圈。不过这一下子也看出,三个人也就是个花架子,直来直往,没有基础。
闪躲出去就一个转身来到拿钢棍这人身后。然后从后面拿着他的手就朝着玩刀的长头上扎实打了一棍。
“矮子,你他丫的眼瞎呀,打着我了。”长毛还没转身,以为是自己小弟打的他。
景玉鸣从后面把矮子胳膊反手上提,咔嚓一声就把他扔到一旁,自己拿着钢棍就对着长毛打,另外一个哪里见过这个打法,一向都是恐吓一下别人就跑了,哪有反杀他们。扔下钢棍就跑了。
长毛被打的鼻青面肿,求着不要景玉鸣打他的脸。刚刚说完,景玉鸣又是结实的一棍打他脸上,瞬间脑袋冒星星,倒地嚎啕大哭。
“就这水平?还想学黑社会?你们哪条道上的,自己报上名来,不然我就打到你自己说。”景玉鸣一脚踩着他的长毛,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装被子袋子上。
“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放过我吧。我是四中高二学生,黑星帮的附属校帮,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每月的帮会会费太高,实在交不起,只能开学吓唬吓唬学生。”长毛抬头又抬不了,脸挨着地又疼,实在是难受,今天能放他一定要把头剪了,大不了多哄哄他的小甜甜。
黑星帮?这不就是自己的帮会么,大水冲了龙王庙,尴尬。不过这种情况以前在镇中就存在,石坤虽说熬过了一阵,净化了环境,但是最终还是恢复了原样。一个组织的存在就有它的必要性,不然早就被相关部门给铲除了,还轮不到我们操心。
所以,景玉鸣没有想着去学校怎么收拾这个帮会,只要不惹他就行,不然只能带他们堂主教训一下他们。
“我放过你们可以,身上搜刮的钱都给我吧,看把我给打累了,身上也被你们打伤,补一些钱给我看病不过分吧?”景玉鸣伸手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去看医生是应该的,我们自己犯贱冒犯了大哥。这是所有的钱,不够的话我回家再拿,你看?”长毛赶紧让胳膊脱臼的那个人把钱都交给景玉鸣,踩着太难受。
“真识相,你们自己也不小心,打我还把自己人都打成这样。我就不管你们的伤了,一会自己去医院看看,小心落下什么病根。哎,现在的小年轻也真是,打架都看不准地方。”景玉鸣拿着钱放进口袋,扛着蛇皮袋就又继续向前走。
穿过这个桥,映入眼前是一个相对较高的山坡,学校就建在坡顶,周边只有伴着它而配置的临时小商店之类门面房。周边光秃秃的,沙石都露出来,在学校不远处还有两处冒着白色烟子的化肥厂烟囱,直耸云霄。
终于,景玉鸣一路过关斩将迈腿爬坡走向久违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