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姑娘与李长安之间,也好像真有了那么点意思。
高粱开始脱粒了,砖窑和糖厂、炭窑为此停工了两天。
脱粒之后还要晾晒,最先晾晒出来的,还要运到县城里交赋税。
林立家的高粱没有用他伸手,糖厂的几个人最先将林立家的高粱脱粒、晾晒。
林立趁这时间也给李长安放了假,将这几日的工钱都给他结了,还给他装了一袋子米、一条肉和二斤红糖,让他带回家去。
并叮嘱他,等到家里税收结束再回来。
并在李长安临走前一夜,牵了牛,又压榨了一次大豆油,也给李长安装了一坛子带上。
一共出了八百多斤的白糖,林卫的屋子都没有落脚之处了,林立装了整整一个牛车,再去了县里。
交易这些白糖的时候,林立还是有些惴惴。
都说财不外露,他这一车的白糖,可足足值七十二两银子,一笔巨款。
然而,当他看到王大成手里一沓银票之后,林立知道自己格局小了。
七十二两银子,连王大成手里的一张银票都不够。
王大成安排伙计去钱庄兑换银票,自己亲自验货。
又给林立解释了钱庄银票,验过货之后,伙计也兑换了银子回来。
林立得了银子,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是因为环境的原因,目光短浅了。
他一边反省了自己,一边赶着牛车,去了爹娘租赁的小院。
仅仅几天,小院里就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的面孔,是一个和林立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正在院子里牵着毛驴拉磨,打开院门看到林立,有些茫然。
林立很快就了解了这个男孩的身份。
这是个签了卖身契的男孩,是从永安城的马市上买的。
“二郎,娘和你爹你大哥商量了,雇个人,咱家的底细就被人都知道了。买个人回来,卖身契在咱手里,人就跟自家人一样。
这不,这些天赚的银子,我们和你哥都各买个人,剩下的都给你哥拿去在城里也租个这么的院子。
你哥昨天才走,你要是早一天来,还能看到你哥。”
林立想到大哥能在永安城单干,但没想到爹娘和大哥大嫂都会买个人回来。
他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沉默的小伙子,小声问道:“娘,这小孩是家里人卖的?”
王氏点头,“可不是。可怜见的,听说是家里娶了后娘,亲爹又得了急病没了,这后娘就做主将前头生的儿子卖了。”
林立奇怪道:“这,没人管吗?族里让吗?”
要是卖女儿他能理解——不是他重男轻女,是这个时代儿子都是传宗接代的,后娘卖了前头夫人生的儿子,族里还不将后娘给吃了?
王氏摇摇头:“听说是族里没人了。这孩子买来之后,问啥也不说,瘦得一把骨头,倒是肯吃苦。”
“大哥买的人,知道底细不?”林立问道。
“知道,哪能不打听着呢,是一个自卖自身的。家里人口太多了,吃不饱,干脆就将自己卖了,能吃口饱饭,也能给家里换点银子。”
林立听了,更是咋舌。
他还是太不了解这个古代社会了。
“对了啊,你那个豆油都来问呢,我没卖,和你哥一家一半,现在炸丸子卖得可快了,比豆花还要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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