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能跟你们挤一挤,让木棉跟宫莫睡吗?”宫凝无语。
“你这孩子,你多大的块头,木棉才多大的块头?床本来就小,挤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就已经很吃力了,挤三个大人,今晚还要不要睡了?再说,你也趁此机会跟宫莫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机会难得,别错过。”说着,宫凝妈妈还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宫凝的肩膀。
宫凝:“……”妈,您真是体贴又豁达开放。
宫凝妈妈说的是方言,宫莫自然听不懂。
宫凝淌着汗翻译给他听,当然,略去了最后一句。
宫莫太阳穴突突一跳,当初真该坚持让宫旭跑这一趟。
“没事,还有多余的被子吗?我打个地铺就行。”宫莫退而求其次。
宫凝汗了一汗,“没、没有了。”
宫莫:“……”
窗外月光皎皎,卧室里,破旧的木板床上,宫莫与宫凝各据一边。
宫莫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宫凝轻轻唤了一声,“宫莫?”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
真是睡着了。
宫凝微微叹了口气,转眼看了下窗外的明月与朗星。
缓缓闭上眼睛,睡了。
夜里,她做了个梦。
一个真实的梦。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命很苦,因为每一个见到她的人,要会感叹一声,“这孩子真是命苦。”
她的亲生父亲,在她三岁那年,在工地上被砸死了。
人们说她苦,是因为她是个没爹的孩子。
十一岁那年,她患了血液疾病,需要大笔的医药费,需要骨髓移植。
欠了一屁股的债不说,她的病情却愈发严重,时常的放化疗,让她原本乌黑漂亮的一头长发,掉了个干干净净。
病痛的折磨,加上容颜受损,小小的爱美的她,常常躲在医院的小树林里哭。
怕妈妈看见了难过,便偷偷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