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谓的江湖上混过不短的时日,岂能没听过庞万春的名号。
邹渊二人齐齐摇头。
“只是听说过这么个人,九天飞龙的名头响了三五年,据说此人行事心黑,专门劫杀乡绅豪商向来不留活口,鲜有人知他的具体相貌。”
听了邹渊的话,庞万春血债累累啊!
李茂脖子后面的毫毛刷的一下竖立起来,没敢对邹渊说庞万春可能是来找他的,射杀西门达纯属意外。
西门家实打实倒大霉被他殃及了。
“我这几天暂且住在吴大人府上,等办完冯癞痢的丧事,你们回头让乔大哥去吴府找我,另外传个话给姨母和小妹等人,就说我一切安好,过两天再回去。”
李茂思量再三决定依旧暂住吴府避避风头。
亲眼所见再加上邹渊二人的描述,庞万春此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杀人不眨眼,他不能让危险波及到家人。
一边操办冯癞痢的后事,李茂把遇袭的详细经过讲述给邹渊二人听。
二人这才知道李茂面临何等的凶险,为什么要厚葬冯癞痢,还替冯癞痢的老母养老送终。
冯癞痢和雷横够义气,李茂也够长情。
邹渊二人顿感交朋友还得交李茂这样的好,起码不用担心身后事,卖命卖的值当。
李茂回到吴府的偏房,提笔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信写给陈文昭,将他的猜测在信中言明,希望陈文昭能想办法提审倪鹏,搞清楚县城遇袭的来龙去脉,是否和倪鹏或者茶酒摊的贼匪有牵扯。
第二封信写给雷横的母亲,李茂没写实情,只说雷横病了,雷横的母亲肯定坐不住会来清河县。
冯癞痢的老娘那边,李茂觉得还是亲口跟乔山交代一二为好,无论如何都要把老人家接来。
哪怕只享几天清福,也不至于让他感到愧疚亏欠。
李茂和找来的乔山详谈的时候,西门生药铺的灵堂已经搭好。
应伯爵等帮闲泼皮披麻戴孝,不管真哭假哭,脸上都带着眼泪,但是等了半天也没见西门庆出来。
应伯爵和谢希大不由得面面相觑,换身衣服需要这么久吗?
生药铺的门脸烧没了,但后院宅子嗅不到半点烟火气。
厢房内,西门庆早就换好一身孝服,房门被他顺手拴好,小心翼翼的从血衣中拿出一件东西来。
西门庆的确没跟李茂和吴骧说实话。
他不但追上了贼人,还一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之所以隐瞒不说,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油纸包。
西门庆的呼吸略显急促,再次打开纸包纸裹,里面除了两根金条约莫有十两之外,还有厚厚的一摞钱引。
数过之后竟然有四千贯之巨。
江洋大盗肥的流油,西门庆不知道自己斩杀的人是不是庞万春,这笔银钱不是假的就行。
他把钱引和金条藏好禁不住叹息一声,发了横财不假,但老子爹也没了,还死的那么惨,这个家,今后只能靠他一人撑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