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两眼一闭,“你杀了我吧!否则到了衙门我还是那些说辞,我欠凌云的,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今生只能对他不住了。”
“你……”
孟玉楼见王氏油盐不进,摆明诬陷李茂到底,恨不得一剑将王氏枭首。
但知道此时杀了王氏于事无补,更让李茂说不清楚,怒极反笑道:“何必等来世再报,不如现在就给我家大郎做个小妾如何?以你诰命夫人的身份做个小妾,我倒是不会反对,反正你也不要面皮。”
王氏不管孟玉楼怎么激将嘲讽,不再发一言,她若是有别的办法,岂能拿自己的名节清白做筹码当赌注。
既然事已至此,只求外甥秦桧平安无事将来和月娘亲上加亲,至于她的生前身后事全都不重要了。
吴月娘脑海中霹雳一闪,颤声道:“会之表哥,会之表哥出事了?娘,是不是因为会之表哥?”
她本就是聪慧之女,反应过来立即想到了此中关窍。
王氏条件反射般摇头,秦桧的事情不能声张,否则外甥必死无疑。
但无论吴月娘还是孟玉楼皆看出王氏在说谎。
就在孟玉楼准备继续逼问的时候,一道身影兔起鹘落,孟玉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整个人仿佛飞了起来,竟是被抓着衣袖不由自主的离开了吴府内宅。
王氏和吴月娘连人影还没看清就不见了孟玉楼,吴月娘惊魂甫定,眼神复杂的看着王氏。
“娘,即便是因为会之表哥,又怎么能做出这等糊涂事,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外人不知其中内情,岂不是要戳破娘的脊梁骨?”
王氏热泪盈眶摇头道:“月娘,不行的,会之已经被斩下了一根手指,如果为娘不昧着良心诬陷李茂,会之绝无侥幸,娘要为你后半生寻个依靠,被戳破脊梁骨又算什么……”
吴月娘得知此事的前因后果,芳心骤乱。
一来没想到会之表哥身陷险境,二来没料到娘亲竟然要把她许配给表哥,呆滞片刻后转身朝外面跑去。
“月娘,你要做什么?”王氏看到吴月娘脸色不对劲,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吴月娘头也不回道:“我去找李茂,他一定有办法救回会之表哥,洗刷流言蜚语,还娘亲和他一个清白……”
再说孟玉楼被掳走,手握宝剑准备给贼人来一下狠的,衣袖突然一松,定睛观瞧发现来到了吴府宅院外。
小巷里停着一辆马车,撩开的车帘露出一张脸孔,让她不禁呆了一呆,赫然是应该在大牢里的李茂。
“大郎?”
李茂无奈的笑了笑,“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将孟玉楼掳出吴府的正是插翅虎雷横,他见孟玉楼上了车,正想要驾车而走的时候,看到吴府的大门内跑出一个女人。
“大郎,是吴家小娘子,看方向是准备去衙门呢!”
“一个个都不死是省心的主儿,横哥赶过去把她弄上来吧!”
李茂知道一旦吴月娘闹到衙门,大牢里的空城计会穿帮,这出戏可就没法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