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胤冷哼一声,“管他什么原因,将王氏拿下严刑逼供,谅她抵受不住,很快就会招供。”
“关键是幕后有一只手,不把这只手揪出来,我也出不来心头这口气,童大人,是不是派人远远的跟着吴家主仆,小心些不要被他们觉察了。”
童天胤点头道:“凌云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且让我看看是不是那个西门庆搞的鬼。”
童天胤吩咐徐宁去跟着吴府的人,李茂心中一动叫住转身要走的徐宁,交头接耳低声拜托了几句。
徐宁听完脸色有异,最终点头应允下来,一旁的童天胤嘿嘿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不管惹下多大的麻烦,就没人敢顶撞了我叔父的脸面,哪怕杨戬当面你也不用怕。”
李茂知道是因为蔡京的一封信他才和童贯有了牵扯,再加上徐家的恩情,两下的关系肯定愈发亲近。
但只要想想六贼这个名号,他也是有苦自己知,无法对外人明说,含糊几句敷衍着童天胤。
王嫱知道李茂的案子可能被吴月娘和孟玉楼翻案,作为证人的她不能也不该离开东平府,要随时听从官府的传召。
但她如今别无选择,否则外甥秦桧性命不保,贼人保证在野码头那边把秦桧交还,这让她心头为之一松。
王嫱只要能救回秦桧,让吴月娘和秦桧结成夫妻去江宁,她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反正最后也不过是个死,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车队离野码头越来越近,冬日寒风刺骨,吹的车帘不时翻卷,王嫱虽然坐在车内,阵阵寒风袭来,仍然避免不了手脚冰冷。
“夫人,到地方了,可是没什么人啊?”嬷嬷把车马赶到地头,发现这里渺无人烟。
皑皑白雪被风吹的漫天飘洒,深绿色的冰面仿佛镜子能照出人影。
“先等等吧!”王嫱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心里祈祷那些人言而有信,能把外甥秦桧放回来。
此时已经临近年关,天寒地冻北风呼号,坐在车内的王嫱母女都一个劲的跺脚。
王嫱递给吴月娘一个红色的葫芦,“月娘,你也喝点酒暖暖身子,千万不要冻坏了。”
吴月娘已经几天没有和王嫱说话,就算所有人都刻意的瞒着她,还是让她听到了一些风声,她觉得自己和娘亲很可悲,不值得人怜惜。
吴月娘不发一言接过葫芦,一口酒喝下去,脸色顿时红润娇艳欲滴,平添了几分娇美。
王嫱无声的喝酒,一股热气从胃里发散到全身,感觉不再那么冷了,撩开车帘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发呆。
“娘,你真的忍心吗?”吴月娘突然问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表哥事后知道,我们家私德有亏,他还会对我好吗?能答应这门亲事?”
王嫱定睛看了看吴月娘,“会之是有希望中举中式的才子,应该知道感恩图报,为了救他,为娘几乎连命都不要了,他焉能辜负了为娘的期许。”
“李茂呢?他就应该死吗?他几次帮着我们家,还发送了父兄,我们这样以怨报德,好吗?”
“月娘,事有轻重缓急,人有远近亲疏,娘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这么选择啊!”王嫱哭着说道。
吴月娘的眼泪一颗颗滚落,“娘,这是不对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们现在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