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儿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哪里见过这个,傻傻的不知道躲避,砖头实打实的砸在了胖墩儿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鲜血飞溅,胖墩儿惨叫一声直挺挺的翻倒在地。
李茂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胖墩儿,心说这一砖头怎么也能让这个家伙躺上一个月,算是替小妹讨回的利息。
李茂没有一走了之,被王嬷嬷和胖墩儿撞上,小妹那里再说漏了嘴,赎买小妹的事情肯定会出岔子。
他看着地上的鲜血,伸手蘸着血在墙壁上写了几句话,相信王老爷府上的人看到之后,绝不会怀疑到小妹身上,只会琢磨从哪里招惹了贼人。
佯装无事的李茂回到紫石街,武大郎的炊饼火爆依旧,看到姨母失望的眼神,他知道为何这样,正想和姨母说一声让姨母放心,明天就使钱把小妹赎买回来。
没等他开口,人群外传来一连串的咒骂声,转首望去看到的是谢希大黑漆漆肿胀的脸膛,另外两个泼皮的发髻也变成火燎毛,这形象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看到谢希大身后两个身穿衙门捕头衣服的皂隶,李茂暗呼运气,看来舍在吴骧身上的钱不会白花了。
两个泼皮走到人群中放横倒地,谢希大肿着脸说话费劲口齿不清,指着摆放炊饼的条案说道:“就是这,我们吃了武大郎家的炊饼中了毒,两位哥哥还不快些把他们锁拿了。”
李茂呵呵一声,谢希大暗偷不成改明抢了,还躺在地上,这是要碰瓷儿啊!
清河县城并不大,谢希大等人又是出了名的无赖泼皮,围着买炊饼的大多知道这些泼皮的品性。
一看就知道谢希大几个想讹人,纷纷替武大郎担心起来,同时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迅速的散开了。
两个皂隶手里拿着锁链,怒目而视看着武大郎,其中一人把锁链朝武大郎身上一套,一扽,矮小的武大郎立即被拽了个跟头栽倒在地。
“住手。”
李茂挺身而出,横眉立目和两个差役刚正面:“贱役之身知法犯法,你们好大的胆子。”
所谓皂隶,不过是衙门里最低一级的差役,不是什么好出身,连子孙后代都不准科考的。
吓唬吓唬寻常百姓可以,但想吓唬住李茂,这两个皂隶还差的远。
“你是何人?”锁拿武大郎的皂隶见李茂一身气势不俗,言辞又极其犀利,口气不免弱了三分。
“东平府士子李茂。”李茂如今自报家门已经极为顺口,演戏演的他自己都入戏了。
两个皂隶听李茂是士子,不复来时的雄赳气昂,只说武大郎的炊饼把人吃坏了身子,要拿武大郎去衙门问话,他们也是公事公办而已。
李茂瞅了谢希大一眼,没等他开口说话,街面上突然震动起来。
几十骑快马冲散人群,连谢希大也险些被撞翻在地。
马匹刚冲过去,又是十几个差役紧随其后,为首的正是清河县的巡捕都头马威。
马威看到两个皂隶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不快点跟上,王招宣老爷府上出事了。”
两个皂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哪还顾得上武大郎,解开锁链一溜小跑跟上。
请这二人前来碰瓷讹诈武大郎的谢希大,不禁有些风中凌乱的喜感。
李茂看着两波人先后从武大郎的炊饼店过去,心里咯噔一下,王招宣府上?难道是他痛打王嬷嬷和小胖墩的事儿发了?
王老爷不是寻常富贵人家?他貌似惹了大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