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劝慰王嫱几句,王嫱行尸走肉般躺回床上,随即被翻身的李茂搂在怀里,想到刚才竟然要杀李茂,她不禁生出一阵后怕,眼神中全都是迷茫和彷徨,还有些恐惧。
李茂睁开眼看到的是怀里的王嫱,悚然一惊,这才想起昨晚胡天胡地了半宿,竟然疲累的和王嫱同床共枕,他的确有点大意了。
王嫱心事重重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此时睡的正是深沉的时候,看着美人慵懒的睡姿,李茂不由得啧啧了两声。
“赵佶看起来不懂得欣赏,那个李师师正当年华好时候,却弃之不顾,不得其中滋味啊!和李师师相比,王嫱虽然大了几岁,但更符合老司机的各项要求,这车开起来,和青涩的果实相比,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丫鬟玉箫知情识趣,听到房间里的响动,把早就准备好的梳洗之物端进来,低声恭敬道:“让奴婢替老爷梳洗吧!”
李茂看着脸蛋没长开的玉箫,倒也是个小美人胚子,此时时令已经过了清明,玉箫身上却还穿着厚实的棉衣。
玉箫惯会伺候人,很快将李茂头发梳的没有一丝散乱,微微沾着水,就像是涂抹了发蜡一般光彩照人。
“这里有些银钱,把时令的衣裳置换一遍。”李茂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大约二两的金元宝,放在玉箫的手里说道。
玉箫心中暗喜,不枉她昨晚阻止了头脑发热的夫人,今天早上又换了身厚实的棉衣,小伎俩得逞,眉眼飞扬低声道:“老爷稍等,我和夫人给老爷做了件礼物,聊表心意。”
玉箫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袱,郑重的递给李茂:“老爷,这是夫人和我在路上绣的腰上黄,希望老爷喜欢。”
其实腰上黄是玉箫一个人绣的,但是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连最低下的仆婢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罪人从犯,想要出人头地,只能先在夫人王嫱身上下功夫,因而事事都把王嫱捎带上。
李茂并非铁石心肠,看着绣着精美图案的腰上黄,再想想昨晚在王嫱身上的放肆,心里有点不对味,朝玉箫点点头离开了这几个隐蔽偏僻的小院。
这年开春一来,大宋王朝喜事不断,先是三月初,正式立下太子之位,定王赵桓成为明确的皇位继承人。
接下来就是恩科殿试,彰显大宋文风之盛,京城的小报,勾栏瓦舍好生热闹了一番。
挨着这些喜庆的余味,公主赵福金下嫁蔡家,驸马都尉是宣和殿待制蔡鞗,乃是蔡京的第五个儿子。
第二件喜事是状元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噱头一点不比公主下嫁差,而且还有童贯和蔡京的关系门路,连皇帝赵佶都赶了一次场子,当了一回人肉背景。
蔡京的家事,京城的吃瓜群众早就知道的清楚,有点审美疲劳了,反倒是状元郎成婚让人觉得有意思,然后大宋朝的狗仔队再次发挥出了令人咋舌的深挖素材的能力。
首先被扒出来的是李茂的家世,正宗的寒门子弟,一路刻苦攻读,县试案首,连中三元等等,这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催人奋发图强的强大内涵。
接着还有如何帮人诉讼,几次被贼匪遭遇,又被冤枉险些问斩,二女在法场争夫等等,更是老百姓茶余饭后喜欢聊的重点。
至于李茂和蔡京的隔辈门生关系,和童贯怎么交好,都是这些传奇中的点缀罢了。
李茂结婚成亲最高兴不是新郎官,而是泰山岳父孟长北,孟长北原本勉强算是个州县里的地主老财,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状元郎的岳丈,女婿结交的皆是公卿显贵,这让孟长北乐的嘴巴合不拢,自我感觉好像成了官儿一样,见着人自我介绍一句吾乃状元郎岳父,那滋味,别提多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