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有些迟疑,“余家班的演出费,可不低啊。”
“这您放心,余家班我来请,费用也由我来出。”荣音知道五夫人是什么意思,顺势说道,如此五夫人自然也没有了拒绝的道理,欣然应允。
荣音便抽空跑了一趟余家班,她在正阳门附近购置了一处四合院,请余老爷子和一众师兄弟都搬了进去,作为余家班的新住址,也算是圆了阿娘的念想。
四合院最里边的一处小院,是她给自己留的,环境十分的安静,她让花匠载种了不少红梅,也彻底翻新了一遍,日后在北平也终于算是有个自己的家了。
只是这个“家”她并没有告诉段寒霆,也不打算跟他分享,把它当做是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这边请到了余家班,段寒霆那边也派人给京城的亲朋好友了邀请函,文家自然不会落下,非但不会落下,还特意登了报纸告知天下。
世人都把这张邀请函当做是段文两家冰释前嫌的重要转折点,皆赞少帅的谦逊知礼,也夸文家的胸襟宽广,将文家一抬再抬,弄的他们无法拒绝。
只得答应。
“哼,要我说最好别去,段家那就是一窝土匪,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去了,还回得来吗?”
文绿萍劝父母别去赴宴。
“可是,邀请函都见报了,外界对此事如此关心,段家的态度又摆的这般低,我们要是不去赴宴,反倒落了下风,显得我们好像很小气似的。”
“大哥说的对,他段家既然敢登报邀请,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当着全国人的面呢,我们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他们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文绿萍看着两个跟她唱反调的兄弟,很是不满,脸色沉寒一片,“那要是去了,爹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责吗?”
“大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就去赴个生日宴吗,又不是去赴死,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还有啊,有你这么咒二老的吗?”
“我怎么咒爹娘了,我是在给你们分析风险,你们可别为了你们自己的仕途,弃爹娘的安危于不顾。”
文绿萍的讥讽让文家两兄弟同时黑了脸,文大爷沉着脸道:“大姐,这话过分了。事到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都是你和青竹惹出来的?赔上了小妹一条命不说,还连累了文家的名声,害的爹娘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腆着脸去四处找关系求人,我看着都难受,眼下好不容易能和解,你就别瞎搅和了行吗?”
“谁瞎搅和了,难道青竹就白死了吗?不应该去跟荣音那个死丫头算账吗!”
“可你别忘了,荣音早已不是那个任你们揉捏的小庶女,她现在是少帅夫人,背后是整个段家,你就算是要为小妹出气,想杀了荣音,也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让人家抓到把柄,你可倒好,直接去鬼市下了个什么‘暗杀令’,收都收不回来,把事情搞成今天这样,大姐,可以说这都是你的责任。”
“好啊,现在都开始怪我了是吗?”
文绿萍气得脸色通红,指着二弟道:“老二,你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当初要不是我去求你姐夫,就凭你那点本事,你能得汪帅的赏识,留在他身边任秘书吗?还有你们的亲事,哪个不是我帮着你们张罗的?怎么,现在见我在陆家不得势了,就开始嫌我了?这么多年我为文家做的还不够多吗?”
“大姐,现在在说赴宴的事呢,你扯那些个陈年旧事做什么?”
“我就要说,我偏要说!养个儿子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没想到我养大的兄弟也都是些白眼狼,真叫我寒心呐!”
“谁白眼狼了?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够了!”
文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铁青着脸重重拍了下桌子,“都是自家人,吵来吵去的像话吗?不就是一个生日宴吗,值得你们吵成这样!”
“那爹,您老,是去还是不去?”
文老爷子抿着唇,山羊胡跟着抖了两抖,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