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长这么大,没有被男人这般“热切深情”地注视过。68
若他只是个很帅的少年也罢了,顾卿到齐邵、赵聃等学子,有时候也会楞上几回,可是这个明显和周围人画风截然不同的道人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了,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冽莫名的气质,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他为何这般我莫非见了我的灵魂
她为何这般不自在莫非这天君感应到了我的心诚之意
“你”
“你”
顾卿叹了口气。若是真被穿,也只能认了。
“道长有什么话要问,请问吧。”
张玄已经在内心里认定这是下凡的星君,自然是不敢怠慢。他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不敢不敢,我怎可被称为道长,真人邱老太君唤我张玄即可。”
顾卿一,哟,好像不是来“驱邪”的当下心中一喜,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张玄内心更加激动了。
她对我微笑点了三下头,这是什么意思呢真人啊,他只是个刚入道门十来年的道士,实在是不懂机锋啊
张玄按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恭恭敬敬地问邱老太君“请问老太君,弟子一直身在龙虎山,汉末时尚有不少道士得道飞升,为何近千年来,再也没有听过任何一项得道的传闻”
听到张玄问话的顾卿和众人
上帝啊,这少年莫不是多了修仙,深受毒害,见她会做孔明灯,以为她也是个修道的吧顾卿的脸皮不自觉地抽了几下,干笑着说
“张道长,老身只是会做灯,并不是修道之人,你这问题问老身是问错了。这灯也简单,人人都可以做得,不然以后有空你来我国公府,老身教你,你自己做”
张玄一听顾卿这话,顿觉五音绕耳,仙乐齐鸣,连头顶都有天女在散花。
天君让我去国公府,果断不会只是教我做灯。莫非是此地人多口杂,不愿显露身份,又有心点化与我,想要教我大道之术我我我我,我
张玄激动地跪下磕头。
“谢邱老太君传艺之恩弟子张玄敬叩拜领”
顾卿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
“奶奶,那张道长样子很喜欢孔明灯呢。”李铭抱着西市里买的金鱼灯,“听说奶奶要教他做灯,感动的哭了。”
“也许我长得像他的奶奶”除了这个,顾卿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道士一见她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可是张道长比堂祖母的相貌要漂亮的多,想来应该不是这个。”马车里,李钧凑了热闹参与了讨论。他一开口,整个马车里都没人说话了。
顾卿扶着车壁,觉得自己一口气喘不上来。李铭张大了嘴一副“我的天啊堂兄你居然说出来了”的表情。李锐连忙气急败坏地说“这能比吗你这人真是”
李钧一见顾卿三人都变了脸,心中想到坏了,连忙补救“我不是拿堂祖母和张道长比,张道长是男人,奶奶是女人,张道长才二十有余,奶奶已经五十多了,想来张道长五十多的时候”
“都别再说了,求换个话题”顾卿又被补上一刀,吐血三升,已经无力再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
李锐和李铭两兄弟一奶奶被打击的如此伤心,着李钧哼哼哼地怪笑。
李铭爬到李锐旁边,在李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李锐连连点头。
顾卿着这神神叨叨的两兄弟,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
两兄弟咬过耳朵以后,李锐便一直望着车外,李铭还是一直在窃笑。
李钧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不安,这不安越来越强,直到李锐一声“停车”,待车子停稳,李锐拉起了李钧,李铭打开车门,兄弟二人将他推下车去。
他方才知道为什么。
此地乃是东市贩卖胭脂水粉、布匹绸缎的一条街,所挂花灯也多是仕女灯、五彩宫灯等各色灯火。他们要返回内城,必定要经过此处,所以兄弟二人商议好,在此处丢下李钧,替奶奶“打抱不平”。
李钧见两兄弟在窃笑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怕是他们恼了他那张笨嘴,果不其然,他被李锐一把抓起,挣扎数次竟是动弹不得。
李铭曾在过年时夸耀过他兄长可以举起一百多斤的石鼓,他还不信,想不到这李锐小小年纪,真的有一身过人的力气。
待他一回头,却见一整条街的姑娘带着纱笼在灯,还有许多和他一般大的年轻人在旁指指点点,连忙大惊道“你们别闹了,堂兄给你们赔罪就是,快让我上去”
李铭从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地说“你说我奶奶没有张玄好,现在一条街都是好的姑娘,你一个人慢慢吧。车夫,速速回府”
李钧见马车果真开始动,连忙扒住车辕不放手,那车夫怕伤到李钧,便不敢再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