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聚集在这里的百姓,都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今天刑场杀头的事情。
刑台之下,跪着十数名身穿囚衣、披枷带锁的罪犯,他们的头颅,都被黑布蒙住了,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位膀大腰粗的行刑刽子手。
铁林透过这几名囚犯,向着前方望去,那里有着数百名官兵,持枪守卫,另有十数名州衙的捕快,在维护现场秩序。
刑台后方,几名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站立在侧,但是,最中央的监斩官桌案上,却是空无一人。
“还没来吗?”铁林轻声呢喃。
铁柱几个人站着人群中,慢慢的等着,偶尔向旁边的百姓打听一些有关李麟的情报,而听到的也大都是些清官好官、刚正不阿之类的称赞之词。
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声锣响,一位穿着捕快服的男子出现在刑台下,高声喊道:“李大人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里。
只见一名身穿暗青色官服的男子从容的走出,他面如冠玉,眼睛明亮,身型显得有些消瘦,却非常的干练精神,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须发隐约间透出花白之色。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些同样身穿官服的官员。
“他就是李麟李大人?”铁林心头暗道。
从面相上看,这位李大人倒是飒爽精明、一身正气的样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麟缓缓的走上刑台,然后来到监斩台的桌案之上,慢慢坐下。
“啪!”
李麟端正坐姿,整理了一下衣冠,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左右,扯去死囚罩头,将一干囚犯,押上刑台!”李麟大声一喝,声音铿锵有力。
“是!”
刑台下,十几名军卒走出,扯去了那些蒙在囚犯头上的黑布,然后两人押着一个囚犯,陆续走上行刑台。
身后,负责行刑的持刀刽子手,也是随之跟了上来。
十几名囚犯被押上刑台,跪在地面上,披夹带锁、蓬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分外狼狈。
李麟看着囚犯全部跪在行刑台上,惊堂木一拍,高声道:“青石沟盗匪,为祸商旅,残害百姓,作恶已久,州衙官军数次进山剿杀,却屡未成功。”
“然,这一干贼人,却倚仗此势,仗力行凶,气焰愈发嚣张。本州为护佑治下百姓安宁,不日前,自提泗州卫军入山剿贼,幸不辱命。歼灭匪人上千,并生擒匪首黄磙。”
“今日,本州依大明律法,判处青石沟匪首黄磙及其麾下匪军首领十余人死刑,即刻处斩,以昭天道!”
“啪!”
一拍惊堂木,李麟从一旁桌案上的箭筒中取出一支令箭,将之丢了出去。
“斩!”
令箭落地,十几名刽子手手起刀落,将一干死囚全部斩掉了脑袋,鲜血洒满一地。
众百姓顿时欢呼雀跃,大口称快。
然而在那人群之中,一位头戴斗篷的男子,却是眼睛一眯,阴翳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次寒光,双拳不由得紧握起来。
“大哥!”他望着刑台上那些被砍掉了头颅的囚犯,呢喃道。
“二当家的,怎么办?我们还是来晚了!”在他的身后,一位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问道。
那位头戴斗笠的男子,名叫黄筠,是青石沟匪寨的二当家,更是匪首黄磙的亲弟弟。
在李麟带军进山剿匪时,黄筠正好带着山寨里的一些人外出踩点,恰巧逃过一难。
黄筠面色阴沉,道:“没想到这个李麟,做事如此的雷厉风行。本来和兄弟们商量好了,要来劫法场救出大哥的,可是这个姓李的却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们,说斩就斩,可怜了大哥和这么多好兄弟,倾刻间竟已命丧黄泉。”
“那我们怎么办?”那面带刀疤的男子问道。
“报仇!”黄筠捏紧拳头,说道:“让弟兄们都准备好,等会儿等那姓李的回衙之时,大家一起杀出,将他剁成肉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