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珏将手搭在余依的肩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肩上凸起的骨头。
他目光幽深,从余依挺翘的鼻尖上渐渐过渡到了隆悠言身上:“尾巴不要翘得太高了。”
暮寒珏语气之冷淡不由得让隆悠言心脏猛然下沉,她慌忙想要解释。
“寒部,我是……”
然而,当隆悠言看见暮寒珏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变得不耐,卡到喉头的话又不知怎的说不出口。
“这样的事再传到我耳朵里第二次,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罢,暮寒珏轻捏了两下余依的肩膀:“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时亲昵的背影,隆悠言捏紧了衣角。
这种委屈,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
……
“你怎么这么凶呀?把我都吓了一跳。”
余依按按自己的心口。
她发现暮寒珏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像其他人似的暴跳如雷,而是表现得异常平静。
就像他那双沉黑无界的眸子一样。
有句老话说,水黑则渊。
暮寒珏的眼睛就像是古老的寒潭一样深不可测。
尽管看起来平静无风,但潭底隐着的情绪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又不是对你凶,怕什么?”暮寒珏从兜里拿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给余依。
余依自然地接过来含着,声音因为包裹着糖块而含糊不清。
“你现在喜欢我,所以才对我不凶。万一哪天你讨厌我了,搞不好我的下场比她还惨。”
“不会有那一天的。”
飘起的碎发被暮寒珏掖到了耳后,走在树荫下时,一朵扇形的银杏叶飘转着下来,恰好落在她的头顶。
暮寒珏将那叶子摘下来,一并插在了她耳后的青丝中。
余依伸手摸了摸,接着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暮寒珏没有言语。
余依叼着糖棍,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侧,看似云淡风轻,却也焦灼地想要个答案。
从前看电视上的肥皂剧,只觉得女主角为了和剧中男主角在一起而痛苦得死去活来愚蠢至极。
后来啊,等到自己也成为了情感游戏中的女主角,她才能略知几分剧中人的心境。
这人生海海不过数十年光阴。
试问世间能有几个人遇见所爱之人后不愿许下红叶之盟,将这光阴载入鸳谱呢?
“想知道为什么?”
听到暮寒珏这样问她,余依连忙点点头,期许着抬眼看他。
“凑近点,我告诉你。”
暮寒珏太高,余依够不到他。
她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向下拉,一边垫起了脚尖,将微微泛红发烫的耳廓贴近暮寒珏的唇线。
暮寒珏压低了声音,低沉悠转的嗓音随着鼓膜的震动缓缓淌入颅内,像是宛然炸开一朵清丽的烟火。
“卿色甚美,却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