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凌将军的福,甚好。」她恭身答道。
凌卫瞅视她片刻,似有深意地道:「现下,乱军尽没,西蒙免遭滋扰,这一役可为皇上带来许多利害,苏副将的功勋实不可没。他日回京我定会向皇上上奏此事,不知苏副将可有什么要求要我代为稟明皇上?」
苏晴没听出弦外之音,只应道:「诚如凌将军所言,带兵打战乃我将门子弟该做之事,现下助西蒙平定各部,这福祉是皇上圣泽所致,我等只是尽心效忠皇上,又怎能有所求呢?」
凌卫闻言,淡开笑痕。「立功不论行赏,不错,我等真替皇上高兴,能拥有你这般优秀的武将。」
见那严肃的面容现出朗朗笑容,苏晴有些怔然,但见凌卫目光掠过自己落在帐门口,她才明白那道亲切笑痕并非是向着自己,而是那个贪恋虚荣的竇初开。
「哼!不是去赏美人吗?还来做什么?」低声啐念着,心口随着自己所说的话泛着浓浓的酸味。
看着竇初开那略显匆忙的神色,凌卫不禁挑起了眉眼,笑着朝他走近。
「初开兄弟,你说得没错,这苏京确实是个忠公体国的男子,我看回国,定要好生宣扬宣扬才行。」
男子两字说得极重,像是在暗示着竇初开什么。
竇初开视线从苏晴身上拉回,转为淡定,温文笑应:「那就有劳凌将军,为苏副将说项了。」
苏晴闻言,眉头不禁皱起,嘀咕着。「说项?什么嘛,搞不清楚状况的傢伙,我是立大功,又不是闯下祸事,把西蒙赔了,干啥说项。」
但仅管不悦,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谁让她只是副将,在将军面前哪敢造次。
眼角瞥到苏晴的愤愤之色,凌卫心里感到好笑。
这女副将的脾气还真不小,在外人面前却不懂得适时收敛,见到初开兄弟,女子嗔态都毕现了。
这般娇气要让底下人见了,岂不让人心生狐疑。
也罢,瞧这两人还有体己话要说,他这将军就哪边凉快哪边纳吧。
对了,还是先把那些被牵怒的小兵们叫下去照顾妇孺吧,省得把体力虚耗在无心的操练上。
想着,他拍拍竇初开的肩头,頷首微笑,慢慢地走出了麾帐。
目送凌将军离去,竇初开才缓缓转身面对盛怒中的佳人。
「你的伤势尚未痊癒,怎么下榻了?」说着,他的黑眸也露出了关爱之情。
苏晴冷哼。「你还会关心我?」
「身为医官……」
苏晴愤而打断他。
「你闭嘴,我听腻了那所谓的医官理当关心病人的说词,要是想在我面前高唱官阶,那就请你出去,本副将不要你在这边假惺惺。」
竇初开眉皱,视线落在她的臂膀上。
适才她愤而挥臂,动作过大,拉扯了伤口,那里,已缓缓泌出鲜血。
他拉住那双舞动的臂膀。
「不想我留在这里碍眼,最起码,你该把自己照料好,而不是莽撞的叫下属看笑话,是不?」嗓音因忧心而沉了沉。
适才走出西盟主的军帐,便听闻苏副将打算负伤操兵一事,他的心就感到莫名的不安,就怕她太过衝动,让伤口再次撕裂。
现见那些白色的布绸微微透出了血丝,便知她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在乎,这让他没来由的感到不快。
但他脾性向来淡然,就算是不悦也只瞬间。
见她冷瞪着双眸子,他轻声一叹。
「下次,别再这么衝动了,这伤若不好好养着,你的体力便不能尽速恢復,那么所有人就得跟着耗在西蒙,无法回京城了。」
「你会急着回京吗?」她口气极酸地道:「我以为你要入赘西蒙,好让你的官阶一跃十级,直往王室逼近,那么身价就更是无人可匹敌了……喔,不对,也许盟主这位子你还看不上眼,我想你的目标定是后宫那些个公主们,否则你也不会捨弃我,私自下山去当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