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不让魅香控制心神,唯有弄熄那烛火。
但此刻,在手脚皆被綑绑的当下,要弄熄它绝非易事。
当他正思索着脱身的方法时,忽然一阵笑声传来,那阴侧侧的笑让人听了倍觉刺耳。
竇初开看向斗室入口,心下不由一沉,表面仍波澜不兴道:「简公公。」
简安瞇着极小眼缝,来到他的跟前,然后蹲下身平视他,细声细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呀!竇医官,今儿个把你绑来了。若有伤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啊!」
竇初开淡开唇角。「简公公好说,不过您老人家这么大的举动实让初开感到吃惊。」
那不慍不火的语气透着嘲讽,听在简安耳里只觉好笑。
「竇医官指的是在太岁爷面前动刀吗?嘖,我若怕那小鬼头,又怎敢将他深受爱载的竇医官请来这儿做客,但话又说回来,今日我这么大举动,全是为了竇医官您哪,只不过我那些手下脑袋瓜子太死板,没将我的话听明白,才会唐突了您。」
竇初开不置一词,只是骤然冷下的眸光让人看得心发寒。
简安没让那抹肃杀眸光吓着,反而笑道:「素闻竇医官人好心善,从不跟人起衝突,当然,也颇受我朝百官敬重,论理,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我这人没多大长处,就是有恩必还。」
有恩必还!这句话的背后藏着什么?
看着简安自信满满的老脸,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苏晴。
他之所以会被挟持,便是那酷似苏晴的人所为,那么她呢,她在哪里?为什么她又会听从简安这隻老狐狸?还是这不过是简安的计策,随便找了个酷似苏晴身形的人来引他上当?
不可能,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绝对是苏晴,但如果真是她,那么现在她又在哪里?
竇初开冷目不着痕跡,悄然的搜寻简安身旁的手下,却无法从中找出先前那个挟持他的人,于是,他打算静极思动,看看简安到底意欲为何。
「您客气了,初开是医官,救人是职责所在。」只不过他救下的居然是头猛虎,一头对皇室有莫大威胁的老虎。
「是啊,所以我才说竇医官人好心善,看我满身是血的倒在竹林之中,二话不说就替我医治,这份善念还真让简安毕生难忘了,所以,」他走近竇初开,并低下身子,用足让彼此听闻的声音道:「简安替竇医官寻得了一个重要的人,相信这个人等会儿会聊慰您长久以来的苦闷,并且卖力的紓解您此刻浮燥的身体,而这,就是简安对您最大的报答。」
竇初开闻言,眸底怒光一闪。
简安看着他片刻,拿着袖帕掩住嘴角的邪恶笑意,之后起身,慢慢拉开与竇初开的距离,并笑看他脸上那佈满汗水的俊容,以及那带着愤怒的眸光。
「竇医官,现在你很难受吧,要不,简安先找几个佳人帮你紓解一下,待你……呵呵,捺不住的时候再让那个人现身,那么你和她……嘖嘖,要怎么颠鸞倒凤,简安都不会来坏您兴致。」
简安那极度猥褻的眸光,瞅得竇初开浑身发寒。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简安究竟想怎么做,但此刻的他却不为简安嘴里的那个人感到雀跃,反倒是希望别是她,他不想再次见面是在他人的预谋下,这对她而言将是莫大的伤害。
如今他所必须做是别让魅香操控自己的心智,别让简安的阴谋得逞。
于是,他开始用全身意志力去控制那不断奔窜周身的热气,然而那股热气却直向丹田凝聚,丝丝异样的兴奋让他双拳紧握,冷汗逐一在他的额际、鼻端、掌心冒出。
他拼命捺住燥动,忍受那异样带来的痛楚,耳际再度飘来简安那极至阴邪的笑浪。
「为了达到目地,简公公的手段总是这么拙劣,就连这狼子野心过了二十年,甚至是减反增。」他怒目瞪向简安,向来温和的脸庞也沉冷肃然。
听闻这话,简安微微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简公公,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纵使你心思縝密,也难逃法典的制裁,我劝你,」话顿了顿,一双冷肃的俊目凝向了简安。「莫要害人害己。」
简安神情转为残酷。「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你就留不得了。没错,当年葛尔部一族上下数十人确实是我灭掉的,但又怎样?谁让你族人碍我的路呢,要是安安份份当个小老百姓,又怎会遭受祝融?」
为了覬覦帝位,不惜杀了无辜生命,这简安比禽兽更不如!
竇初开眸底迸射寒意,头一次有了杀人的欲望。
「再说,葛尔部被灭也是你魁星的错,你若不诞生在这世上,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简安仗着魅香,仗着带来的几名杀手,更加肆无忌惮地说着。「不过现在,呵呵,你也没命可活了,我打算在你死之前,让你尝尝春药之最的魅香所带来的滋味。」
说罢,简安倏地击掌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