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晨七点。她强烈要求回去,医院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距离那一场骇然的绑架事件过去了十多个小时,舟娇也和另一个自己分离了七个小时。
她没在公寓看到昭擎。
舟娇收拾好厨房,到客厅,盘腿坐在沙上,等昭擎回来。
她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去了哪里。
好在没过多久,昭擎就回家了。
他身上的白袍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衬衫长裤——长扎起,他抿着唇,与她对视。
舟娇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小狗一样,要扑将上去,被昭擎躲开。
“身上脏,臭死了。”另一个自己闷闷不乐地说。
舟娇抓着他的手臂,衬衫细滑,差点握不住,她嗅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很轻盈的香味。
从衬衫没扣紧的领子看过去,锁骨那块被洗得红通通的。可以想象,他洗了自己多少遍。
舟娇突然觉得好心酸。
她这样爱干净的性格,另一个自己直面袭来的血肉模糊时,一定吓坏了。
昭擎避着她,不太乐意她碰他的肌肤,从而心神相通。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你别碰我了,碰了以后两个自己心情都不好。”
他抱着枕头,坐在沙的另一头,眼神茫然,同样盘腿坐着。和舟娇刚才的姿势如出一辙。
男人长手长脚的,这张古典美人脸穿了现代衣服,也十分好看。由于不加掩饰,气质冰冷间还带了几分忧郁、不安。
对于他——对于舟娇而言,杀人是一件需要克服的坎儿。
他固执地不想让另一个自己在此时触碰自己,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舟娇慢慢从沙的这一头,爬到那一头,爬进昭擎的怀里。
她趴在他的膝盖上。
他缓缓、缓缓才将手掌落在她的额间。
然后,舟娇愣了好久好久,泪眼蒙眬地把自己缩进另一个自己的怀里。
心念相通中,她知道了所有来自另一个自己的身体记忆。
她知道了“昭擎”在汤修按下按钮的前一刻,肝胆俱裂地用戒指中的力量拧断他的手——那时候他心里对戒指许了什么愿望?昭擎忘记了,他只依稀记得,利用这个“愿望池”戒指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