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愣了一下,道:“什么?”
夏凤兮道:“是我名下的。”
苏渔不禁惊喜,笑着道:“那我可真是没夸错!人美心善,果然是我的殿下。”
正说笑着,忽听得外面打过了二更。
夏凤兮便道:“都二更了,你回去睡觉吧。”
苏渔问:“那你呢?”
夏凤兮道:“我还有些事,晚些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苏渔只得道:“好吧。”
她慢吞吞地往外走,心中却想,他风寒才好了些就每日这样忙碌,今晚竟然还想熬夜,这怎么行呢?
他总是这样,仗着年轻身体好,就不拿自己当回事。孰不知身体才是隋侯之珠,那些琐务不过是千仞之雀罢了,怎么能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呢?
苏渔心底的小火苗一簇一簇的,越想越气,索性转身走了回来,伸手压住了他握笔的腕。
夏凤兮抬头看她,她便抚着他的下颌,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温柔又不失强硬地开口:“我要和你一起睡。你不回来,我是不会睡的。”说毕,才出去了。
而在琼华殿里,云珠正捏着那一封李誉让人送来的信纳闷。
可惜她不大识得字,不然真想拆开看一看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若又是那些只会让小姐烦心、给殿下和小姐添麻烦的,倒不如趁早烧了干净。
不禁后悔起来,分明从小到大小姐许多次想要教她读书识字,可她总是贪玩不耐烦学,每每撒娇托懒地糊弄过去。到如今,也不过只认得些“天”啊“人”啊的罢了。
正自胡乱想着,忽听得苏渔从外面回来了,忙将信藏了,起身迎上前去,笑道:“小姐回来了?可巧,瑜宁刚才整理好了这一日间各处送来的贺帖,请小姐过目呢。”
苏渔听说,便走过去,拿起贺帖来看。
云珠却特特拣起搁在旁边的一封贺帖,道:“小姐,您瞧,为着您封妃的喜事,平津侯府里的老爷夫人也特地写贺帖给您道喜来了。”
苏渔接了过去,云珠便劝道:“小姐,那府的老爷夫人前些年是薄待了您,可如今也算是殷勤了。您何不趁此机会去平津侯府走动走动呢?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论怎么说,小姐也能有个娘家依傍啊。”
苏渔看了一会儿,又放下了,只淡淡道:“没必要。”
云珠是深知她家小姐的性子的,表面虽是温和,内里却是个刚烈的,料知不能劝得她回心转意,便也不再多言了,转而道:“小姐可听说了?今儿还有一桩大事呢,执金吾和卫将军下午率兵将魏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听人说,魏王殿下已被削了王爵,将要被圈禁于建康呢。”
苏渔颇有些意外,道:“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