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姮继而又是一笑,这笑容不见先前的苦涩,反而透着一股明媚。
“阿珲怎么想到问玉儿这个。”
“我不是担心你嘛,玉儿你一心认定自己会成为万岁爷的元后,谁随知半路杀出这么一只拦路虎。”
“其实早从锡兰姐姐太皇太后接来,并养在太后娘娘身边时,玉儿就知道了自己做不成表哥的嫡妻。”佟玉姮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接着说道。“要论伤心,应该是锡兰姐姐更伤心一点,毕竟她当初可是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两位支持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索尼用似真似假的病重招数给抢去了后位。要说伤心,这博尔济吉特·锡兰才最该伤心。
“说真的,这索尼不愧为老狐狸,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说话的空隙间,鄂伦岱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喝干后,嘴一抹,又继续说道。“玉儿当时你没在万岁爷的身旁,可不知道万岁爷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特别是太皇太后自降身份亲自去索府探望后,万岁爷的脸色更加的可怕。”
“啧,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皇表哥那小心眼,爱记仇的性子,以后可有得好戏瞧了。”
佟玉姮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随手捏起一块糕点,仪态优雅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都是泪,练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学成了该如何优雅的吃东西,如何优雅的行走,如何优雅的…咳,放屁,不,是排气。各种滋味简直能写一本叫做淑女是怎么炼成的血泪史了。
想起来都是泪的佟玉姮掏出手绢细细了擦了擦嘴,将手绢塞回衣袖里后,又掏出法兰西小银镜对镜瞧了瞧。那端庄柔美的模样,直让一旁瞧见的鄂伦岱忍不住吐槽道。
“我说你别臭美了行不,这里又没外人,你还装什么装。”
“阿珲你说什么,妹妹我怎么听不懂。”
淡定收了小镜子的佟玉姮改手托腮,姿态慵懒却不失气质的杵在那,没好气的哼道。“你以为老娘想,这不他妈的习惯了吗。”
“习惯性臭美!”
“滚犊子,你丫的就没好话了是不是。说好了陪我出门散散心,结果门是出了,你丫的改给老娘添堵了。”
“阿珲不对,厄云(姐姐)我们抽他一顿吧。”
“乖,厄云没白疼你。”佟玉姮用很轻很轻的力度,轻轻的拍了拍法海的脑袋,脑中却猛然间开始回响那首名为《法海你不懂爱》的神曲,顿时噗嗤笑出了声。这倒霉孩子,咋叫这么个名字呢。她那大伯可真会取名字,害得她每次想唤二弟的名字,他妈的就想笑场。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佟玉姮好不容易笑够之后,正想给鄂伦岱和法海小童鞋唱《法海你不懂爱》时,突听包间外传来喧闹声,正当佟玉姮蹙起眉头,想叫鄂伦岱出去查看时,包间门一把被人拉开了不说,还同时传来了不怎么好听的话语。
“我说掌柜的你不厚道啊,居然给鄂伦岱这瘪孙安排了这么位青葱水嫩的姑娘…不过怎么眼瞅着年龄尚小啊!”
这人不怎么尊重的话语让佟玉姮变了脸色,而一旁的鄂伦岱早就直接挥拳打向了说话之人。
“赫舍里·长泰,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我妹妹也是你能侮辱的。”
说话之人是赫舍里·长泰,赫舍里·噶布喇的长子,赫舍里·索尼的长孙。标准的浪荡公子哥儿,因着家里马上就要出一位当今天子的元后,声涨船高之下,赫舍里·长泰越发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赫舍里·长泰往日与鄂伦岱这佟府的未来继承人多有恶龊,赫舍里·长泰早就想找回场子,今儿恰好得知鄂伦岱领着弟弟、妹妹来了酒楼,于是赫舍里·长泰就带着新认识的小伙伴儿一起来找茬了。
赫舍里·长泰是知道佟玉姮是谁的,但为了羞辱鄂伦岱,赫舍里·长泰就将佟玉姮做了筏子。不就仗着是当今万岁爷的表妹嘛,居然敢肖想后位。
不知道因着脸与已去世的孝康章皇后近七层相似的原因,整个宫闱的人包括太皇太后,惠章皇后(明面上)都对佟玉姮和颜悦色,包括这赫舍里·长泰的玛法,老滑头索尼也不敢轻易招惹,更何论,赫舍里·长泰这出生名门却无官职在身的白丁呢。
鄂伦岱虽然鲁莽、冲动,平时不太喜欢动脑子,标准的粗人一个,但人家好歹也是天子近臣,领着三等侍卫的差事,就凭你一介白丁,拿什么跟人家比。就算你妹妹即将是皇后,你玛法是四大顾命大臣之一,放在根本不买账、浑人一个的鄂伦岱身上,也活该你挨打!
于是当着赫舍里·长泰新结交的小伙伴儿的面前,鄂伦岱直接把长泰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揍爽之后,鄂伦岱再次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直哼哼的长泰,拇指往下一比,开启嘲讽模式,嘲讽的说道。
“有些人就是犯~贱,硬要凑到爷的面前让爷揍。”
“鄂伦岱,你给爷等着,爷一定会找回场子的。”捂着缺了两门牙、说话漏风的嘴,长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转移了目标。
“吴公子,你就看着我这堂堂的国舅爷挨打吗!”
“呃…”
被称呼为吴公子的吴应熊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圆场,吴应熊只能摸了摸鼻子,对长泰投已抱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