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悻悻然的打断佟玉姮的表演,没好气的吐槽道。就算要装,好歹也装像点吧,一点眼泪也没流,就玩掩面垂泪…呵,你是糊弄朕的智商呢还是糊弄朕的智商呢!此刻心情倍儿酸爽的老康也搞不清自己究竟该哭还是该笑,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
或许表妹真的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撵朕下台的心思,毕竟表妹的性子就那样,这么三十多年来,说话都是这么戳人肺管子,气得人暴跳如雷的情况还少吗,所以表妹应该就是随口一说的。
善于脑补的老康就这么略过了真相,完全不知道他认为的‘耿直妞’佟玉姮就是在想他赶紧退位让贤、别占着茅坑不拉shi,一当皇帝都快四十年了,也该放放权利了吧!而就因为老康不知道,导致他禅位之前的最后一次南巡过得特别特别的悲喜交加!
康熙三十八年春节刚过,年味气息还未散去时,便传来了很不好的消息,一场持续多日的大雨,冲毁了黄淮下河不少良田村庄。老康接到奏折后,静静地思索一夜,便于第二天的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道。
“这些年来,黄淮连连溃决,下河地方时遭淹没,虽不惜数百万库银,屡遣大臣督修,迄无成效,朕决定第三次南巡。”
老康此言一出,满朝文武自是不敢反对,只有胤禛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却也没提出反对的意见。到了本月的二十一日,老康谕吏、户、兵、工等部在京备办出巡所需,严禁沿途官吏藉名科派,随从大小官员不许横行生事,百姓不必引避。
等到各部官员安排妥当时,老康又让佟玉姮拟定随驾名单。老康本打算让胤禛继续留京监国的,自己领着佟玉姮在南方好好的游玩一番的,但佟玉姮却有不同的意见……“妾身想这次还是带着老四吧,这么多年了,老四连一次京也没出过,你忍心啊。”老康沉默不吭时,佟玉姮再接再厉道。
“而且这次万岁爷不是打着边办事边游玩的心思吗,如今万岁爷的身子尚在调养阶段,有了老四这工作狂跟随,万岁爷就不必万事亲力亲为,定能好好的歇息一番。”
不得不说佟玉姮的话搔到了老康的痒痒处,因为身体尚在恢复期间,老康在处理国家大事时、总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本来为了身体着想,太医院的太医们包括御医都隐晦的提醒过老康要注意休息,但紧抓权利习惯了的老康根本就不愿放下手中的权柄,即使是他分外信任的儿子也一样。
“带上老四的话,谁来监国?老二还是老五、老六?”
“不能一起监国吗!”
佟玉姮搞不明白老康究竟在犹豫什么,但却也猜出老康之所以犹豫多半是为了权利罢了,不由有些不得劲的说道。
“三足鼎立,互相制衡不是很好。”
一听这话,老康眼睛蓦然一眯。他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是思维僵硬还是人老的缘故!老康不愿相信自己思维僵硬也不愿相信是自己人老的缘故,只得将结论归功于佟玉姮突然的开窍,他表妹平时还是蠢蠢哒!
认为佟玉姮还是当初那个蠢蠢的她的老康,很愉快的决定了由胤礽、胤祺、胤祚三人共同监国,胤禛随驾南巡。
因着弘晖还小,那拉·景慧不放心的缘故,那拉·景慧跟胤禛提出自己要留京照顾弘晖,而让一直安静、低调的西林觉罗侧福晋跟着一起南巡。
到了二月初三,南巡正式开始,老康带着佟玉姮、胤禛、胤祐、胤禩以及胤祥、胤禨(十四阿哥)等人行,一路精简行装,于大通桥乘坐舟船南下。
佟玉姮这妞骑术不错,武力破表,按说不应该晕船的,但没也没料到,佟玉姮一踏上舟船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小脸惨白的模样,直把老康吓了个半死,还以为佟玉姮要死了呢!
刚吐完一轮,正在西林觉罗氏的服侍下喝水的佟玉姮立马恼了。什么叫老娘快死了,该说老康你想象力丰富还是贫瘠,居然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而且还问了出来,他妈的怎么不发挥你那破表的脑洞,猜猜老娘是不是怀孕了呢!
“就你那年龄能怀!”
收了担忧、并打发走儿子的小老婆后,老康扬起嘴巴,吐槽道。“也不想想你的年龄,你能怀上那就奇迹了。”
“嘿,我说爷,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想想我的年龄,我有多老…”暴脾气发作的佟玉姮直接一巴掌啪在了床榻上,一掌就啪出个大窟窿后,佟玉姮收了冷笑,改而笑语盈盈的理着自己的衣襟。
“妾身再老,外表还是看得过去的,可爷你…”
在老康青筋暴动下,佟玉姮依然不以为意的怼着老康。“一张老橘皮子、邹邹巴巴的脸,比得过妾身这张容颜不改的脸吗?”
被佟玉姮怼得差点气都喘不过的老康捂着胸口,那大口喘气的模样直让听到动静、准备过来‘劝架’的胤禛感到害怕、害怕他目前身体不怎么康健的汗阿玛,被他那越来越会怼人的额娘真气出个好歹来。算了,他不参合这两老的事了,免得当了炮灰就不好了。
事实证明胤禛想多了,或许是被佟玉姮怼习惯的关系,老康只抖了一会儿,便平复了怒火,一副大男人的模样,不屑的冷哼道。
“朕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我更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佟玉姮白眼一翻,没好气的哼了哼后,果断转移话题道。“爷,这还要坐几天船啊,妾身真怕再这么坐下去,妾身真的会一命归西的。”佟玉姮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酸梅汤!
“快了,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
一听佟玉姮提‘死’就觉得浑身难受的老康瞪了瞪佟玉姮,也跟着转移话题道。“朕出去钓鱼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佟玉姮摇摇头:‘我想睡一会儿,有什么事你让西林觉罗氏来告诉我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