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含笑上前解围,问道:“刘世兄,这位是?”
刘荣道:“这是我三婶的娘家侄子,姓柳,名叫柳湘莲,你叫他二郎便是。”
“你是柳湘莲?”林隽不觉脱口而出,是了,除了柳湘莲,谁还会佩剑吃酒,谁还会串戏打架?又有谁生得比他更美?亲眼见到他,林隽暗暗赞叹,心想柳湘莲长得果然好看,虽不及贾琏风流,却更为刚毅,俊而不柔,美而不娇。
柳湘莲看他一眼,道:“贱名不足挂齿,莫非公子认得在下?”
林隽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片刻间便即镇定,咳嗽了一声,道:“我有一表兄,名叫贾宝玉,想必柳兄认得。”他记得秦钟乃是柳湘莲的好友,倘若推算不错的话,今年正是贾宝玉与秦钟上学的时候,明年秦钟就死了,那么势必是在这一二年认得的,不过贾宝玉是世家子弟,唯有他才能为秦钟引见柳湘莲,那么他现在和柳湘莲应该有交情。
“原来如此。”提起贾宝玉,柳湘莲挑起眉头,理所当然地认为林隽是听贾宝玉说的。
林隽笑而不语。
他可没有谎言欺骗,只是提起自己是贾宝玉的表弟而已。
“我险些忘记荣国府是你外祖家了。”刘荣坐在柳湘莲对面,招呼林隽坐下,柳湘莲解下的宝剑恰在林隽跟前桌上,林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上面龙吞夔护,珠宝晶莹,这就是原著上令尤三姐自刎,让他用来割尽三千烦恼丝出家的鸳鸯剑罢?
觉他的目光,柳湘莲道:“此乃家传之宝鸳鸯剑。”
林隽赞道:“必是一把好剑,不让鱼肠巨阙。”
听了他的话,柳湘莲十分喜悦,将靶一掣与他看,一道寒气青光激射而出,虽是炎炎夏日,面上却是冷气袭人,在看里面,却是两把合体的剑刃,林隽见一把錾着鸳字,一把錾着鸯字,犹如两痕秋水一般。
林隽赞不绝口。
柳湘莲笑道:“瞧不出你虽是刘三郎的旧识,却比他说话听着舒畅。”
刘荣排行第三,上面有两兄一姐,姐姐乃是刘娴,两位长兄因年长十余岁,是以林隽只在江南见过,并无深交。
刘荣怒道:“柳二郎,我什么时候说话不中听了?什么宝剑?还没我的狼牙棒厉害!不信,咱们下回试试,看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狼牙棒厉害!”
“只有你才会用如此凶残的兵器。”柳湘莲撇嘴,满脸不屑。
刘荣拍桌而起,林隽忙站起来劝道:“二位哥哥,瞧在我在京城初见二位的面上,别作意气之争如何?刘世兄,倘若我家长姐知道你不曾带我好生说话,必然生恼。”
提起黛玉,刘荣立时偃旗息鼓,可谓是百试百灵。
刘荣老老实实地坐下,有气无力地道:“林兄弟,你别以为柳二郎长得好,就是个好人,他打人从不手软。他今儿登台串戏,我不过就说了一声他过于美貌,不料戏酒一散,他就追出来打我,幸亏我身手不比他差,不然可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了。”
林隽指着他脸颊道:“你脸上已留了幌子,还说什么没有被打得鼻青脸肿。你若回去让伯母看见,必定又是一番是非。”
刘荣摸了摸脸,摇头道:“无妨,回去就说是不小心蹭的。”
听他不去告状,柳湘莲难得缓和了脸色,道:“亏得是你,倘若是别人,早不知被我打得如何了。”
刘荣叹道:“自从你串戏,多少人说你?偏你不改。旧年里,宁国府给岳母家做寿,你去串了一出戏,席面上我看得一清二楚,都对你垂涎欲滴呢!尤其是贾宝玉的那个表兄叫什么薛蟠的,事后还打听你的下落,亏得被我叫人给蒙混了过去。”
林隽满脸诧异。
柳湘莲如今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一年前串戏才多大?竟然会让尤三姐对他一见钟情。
柳湘莲冷冷一笑,道:“我也不是容易被欺负的。”
刘荣说他不得,便不再提起,因问起林隽回京后住在何处,林隽方答道:“现今住在师父府上,等本家宅子修缮妥当,便即搬回家。”
刘荣想起听来的消息说林隽拜了宋灼然为师,那么他是住在靖安侯府了?道:“你住在靖安侯府?可惜我不敢轻易登门拜访。”
“是宋先生?”柳湘莲脸现喜色,“听说宋先生剑术极高,不知林兄弟可见识过?”
方要回答,忽听背后有人笑道:“二郎,原来你在这里,特地来找你有要事相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五六点,八九点这两个时间段。
尤三姐到底是怎么看中柳湘莲的啊?
那一年,宝钗应该是十六岁,薛蟠十八岁,而柳湘莲比薛蟠小,因为薛蟠叫他好兄弟,而且和宝玉相交很好,顶多也就十六七,五年前,才十一二岁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