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打我,我是杨如的爸爸!”
一句“爸爸”让阿宽硬实的拳头硬生生停在风中,僵在那里。他迟缓的回头。
门并没关上,杨如听到那人的声音,气的要疯了,大声喊着,
“谁说你是我爸,我根本不认识你,阿宽,给我打!”
阿宽犹豫着要不要动手,那看着年轻,头发却全白的老头子扑通一声先跪下了。
“小如,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你有怨有恨就打我吧!”
杨如气的倒吸一口气,指着地上的人骂,
“谁让你跪了?你要跪,就去跪大街,别跪我家门口,脏了我家的地板!”
苏上景紧皱眉头,不赞同的看着杨如,毕竟是年纪大的人,还是杨如的父亲,这样跪着都已经很逆天了。
哪有父亲给女儿下跪的。
杨如狠狠推开苏上景的手,上前几步把阿宽拽进来,然后砰一声踢上门,指着两人怒骂,
“你们两个今天谁开了这个门,我就跟谁断交!”
骂完又冲动苏上景毫不情面的说,
“苏上景,我知道你这个人心软,慈悲。但是你敢放他进来,我立马跟你离婚,我说到做到!”
这么一闹,屋里人都醒了。杨意出来问什么事,苏上景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没说话,他气杨如随便就能说离婚俩字。
阿宽在旁边解释了一下。
杨意了解的拍拍苏上景的肩说,
“姐夫,这个家,我姐比任何人付出的都多,吃的苦也多,她又是个爱恨特别分明的人,我劝你多站在她那边儿,连我都不想见我爸,更别提我姐了,简直是说都不能说,一说她就炸……”
敲门声还在继续。就像是跟人较颈一样,苏上景在所有人都反对的神情里,把门打开了,把那个人扶了进来。
那一刻,杨如气的身体里的血液逆流,全都积在脑顶那一块,似要崩裂。
眼睛瞪的瞪珠子都要出来,心疼的无法呼吸,就这么瞪着,看着那人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她紧紧咬着牙,一言没发的回房,拿了钱包和手机,砰一声摔上房门就离开了。
外面还在下雪,屋里有暖气,她穿着一条针织毛衣就这样单薄的走了。
苏上景只是气她随口说的离婚,只是赌,即使打开门,她也一定不会离婚,也应该知道,任何时候,他都会站在她那边的。
没想到,她就这样走了。
苏上景还傻愣在那里。
“追啊,姐夫,你还不快追!”杨意推着苏上景急喊。
苏上景不想追,他觉得自己没错。就算是个陌生人,把人请到家里坐一坐,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这样逃避是个头儿吗?
可是一想到外面还在下雪,想着她身上就穿那么少,心里有点儿疼。知道她怕冷,冬天夜里都是抱着他焐了好久,都把她焐的稍微暖点儿。
几乎下一秒他没犹豫的就追了出去,忘了自己身上也就是个薄毛衣而已。
杨如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特别是新年的第一天。现在所有公司都放假,街道都比平时清冷,主道上的车也少了一大半。
一出大楼,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杨如咬咬牙,没觉得冷。愤怒让她体内燃了熊熊之火。
她只是在这宽广的天地间,一时挫败,天地那么大,她竟然没有地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