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璃之光可聚日月光华!”周正将玻璃孔雀放回桌上,然后将一只只箱子打开,一只只造型生动的玻璃制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出五彩斑斓的神光洒满整个主席台,周正微微笑道:“神璃乃万年神玉耗费巨量人力物力打造而成,诸位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生意人,可上台来一观。”
做生意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将废物卖出宝物的价格,更何况物品本身就是‘宝物’,被震撼到了的众商贾目光早已经离不开一个造型各异、栩栩如生的玻璃制品,尤其是哪些名下有转卖琉璃制品的商家眼中早已泛起夺目的神采,一听周正这话,哪里还能忍耐的住,当即离开座位,急匆匆走向展台。
“晶莹剔透,莫此为甚!看这只蝴蝶之翅,薄如蝉翼,翅内流光溢彩,脉络清晰可见,当真是鬼斧神工啊。”景盛号商行东家万垂宝啧啧赞叹。
景盛号一直都是夏州首屈一指的大商行,家族根基在夏州,商行业务却遍布九州,于这夏州至少也能排进前五的巨贾,在朝廷牢牢掌控的直隶州都拥有商号数十家,其中经营的一项主业便是琉璃贩卖,不过九州大地不产琉璃,经过景盛号转卖的琉璃几乎全部来自海外,物以稀为贵,琉璃价格一直居高难下,与存世数量极少不无关系,现在一见玻璃制品这种新奇货色,若是不被震撼到心神才叫怪事。
刘老太爷目光盯在一尊栩栩如生的麒麟身上,麒麟是瑞兽,模样只记载在书本当中,没有人真正见过,刘老太爷一眼见到就认定这就是麒麟,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凛然霸气透过一双点缀在眼眶中的黑色宝珠射向远方,目空一切的神兽之威委实令刘老太爷心头剧震。
周正很享受众商贾被震撼到的表情,现实生活中他可是在玻璃工艺制品厂里面打过两年工,对玻璃工艺品的制作流程熟得很,一堆沙子加上模具,只要充分过滤掉杂质,他可以制造出一切稀奇古怪的玻璃制品,没有什么工艺上的瓶颈,需要的就只有绝对的保密,如今的玻璃制品作坊防卫等级堪称恐怖,但凡有人想要窥伺,一律抓起来做苦工,什么时候会被释放就要看这玻璃制品什么时候沦落为无大利可图的时候了。
这玩意只要不大量问世冲击市场,周正有十足的信心为他赚取海量的银子,至少解决燃眉之急不存在任何问题,更何况他兴师动众将夏州众商贾齐聚夏郡,要做的生意又岂只是玻璃制品一桩。
刘老太爷将目光从麒麟身上移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周正,淡问道:“敢问少帅,这些神璃制作而成的物件有多少?”
周正呵呵笑道:“制作这神璃的原矿乃是周某尚未起兵,栖身幽州宁山,在黑风崖下发现的一条神璃矿脉,经过十余年开采方才得原矿百万斤,为了熟练掌控神璃的制作方法,其中损耗超过半数,这等精工制造的神璃品存量本就不多若非大军缺粮饷缺抚恤,炎王又岂会将这些他自己视若珍宝的神璃拿出来贩卖,炎王与本帅如今乃夏州之主,夏州百姓、商户、大族皆为炎王治下子民,炎王又岂愿意无休无止如蚊子一般叮在百姓商户的身上吸血,何况这本就是舍本求末之举,炎王有意繁荣夏州商道,无士农工商、高低贵贱之分,共荣共进方为常盛之道啊。”
“炎王仁义!少帅仁义!”刘老太爷肃然起敬,很少有当权者不将豪商巨富当做圈养起来的猪猡,盘剥吸血更是寻常不过,如今周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且不论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光是这话就足以暖了绝大多数商贾的心。
周少帅言称有财大家一起发,这种话一开始他是不怎么相信的,想来无非就是拿出些破铜烂铁当成宝贝强卖给在场的商贾,还不用落下酷掠商户的恶名,如今看来倒是他想岔了,这桌子上摆着的十几件神璃制品无一不是神作宝物,不说价值连城至少也是价值千金,而周正肯拿出来公开售卖,已然足见其诚意。
唯一让刘老太爷略微有些担心的就是这神璃的存量,物依稀为贵,神璃面世的越少,这价值自然会越高,反之则越低,若是铺天盖地满大街都是,价格一落千丈也不稀奇,现在周正的回答等于是让他乃至众商户吃了一颗定心丸,没有大量的神璃冲击市场,神璃的价格就会一直居高不下,于此同时,拥有稳定进货渠道的商贾将会有厚利可图,自然而然实现大家一起发财的共赢局面。
“刘老太爷以为这神璃作价几何最为合适?”周正有些忐忑似的问道,再激动也激动不出一文银子,卖个好价钱才是根本。
刘老太爷捋了一捋胡须笑道:“景盛号万家,赤丰行马家、顺昌行叶家名下产业多少皆与琉璃行有些瓜葛,此中行情,想必比老朽知晓的更加清楚些,万家小子过来。”
万垂宝今年也已五十出头,但被刘老太爷喊小子唯有低头受教的份,闻言赶紧走了过来垂首抱拳道:“刘老太爷……”
刘老太爷呵呵轻笑道:“少帅问及这神璃价值几何,不如你来说说好了。”
“好。”万垂堂点了点头,又对周正躬身一拜,方才说道:“神璃从未在九州之地上出现过,因此这价格谁也说不好,但琉璃却可以作为参考,琉璃传自海外,流光溢彩一直是豪绅权贵家中必定收藏的珍物,既是珍品价格自然不菲,只不过琉璃品多为酒盏、玉佩、印章乃至各种饰品,据听闻大越莱国公府上有一座琉璃制作高达一丈的屏风,实为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这神璃与琉璃乃有异曲同工之妙,且匠心独具,制作之精良实乃世所罕见!以万某浅见,论价值比起琉璃只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