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忠是使了全力的,沈云冉小小的身子扑倒在地,
老嬷嬷跑去一看,居然被打得闭过气去了!
“谢老爷,您这是何故?再怎么说,冉姑娘也是侯府的千金!”
谢怀忠怒哼一声:“我只恨不能打死她!”
两人明明有最亲的血缘,却偏偏成了仇恨最深的人!
“你一向争强好胜,但凡有不如意的,你使尽力气都要得到手!”谢怀忠颤巍巍走到女儿身旁,仍旧像训诫儿时的谢惜兰:
“为父与你说过,沈知礼不是良人,可你偏偏要抢,为父也和你说过,教子要严,你偏偏溺爱,为父还与你说过,踏实度日,替我送终,可你还是没做到,你今日倒还有一双儿女与我送行,来日谁替我挂幡哭灵?”
说话间,谢怀忠斑驳的两鬓变得雪白,脸上沟壑渐深,一下子就到了垂垂暮年。
“这些少年郎意气风发,来日全是吴国栋梁!”
贡院的外街上,今日又分外热闹,
顾非晚坐在马车内,脑袋却探出了车窗:
“哥哥们怎么还没出来?”
“姑娘别急,说是辰时末才开大门,再等等!”青霜站在车辕处,踮着脚尖朝贡院张望。
“非晚昨夜没有睡好?是屋里冷吗?”顾鹤川问道。
“不是,就是想哥哥们,激动得睡不着!”顾非晚缩回脑袋,笑着回答。
顾鹤山哈哈笑道:“想他们干什么?这俩臭小子,哪里值得你为他们睡不着?”
顾鹤川横了大哥一眼,顾鹤山不明所以,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小舟最近很忙?”顾鹤川温声又问,
“嗯,城外有匪患,打家劫舍,更伤人性命,他和敦亲王去除匪了。”
“那是在城外驻扎下了?”
“大概是吧。”
顾鹤川沉默,没再往下问,掀开车帘下了车,
“哎,大哥,怎么出去了呢?不是说还早的吗?”顾鹤山跟着跳下马车,又挨了一记眼刀!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脸了?”顾鹤山不明白,明明自己也没说啥呀!
“非晚和小舟不对劲,估计是吵架了!”顾鹤川朝远处招招手,人群里挤过来一人,
顾鹤川附耳吩咐了两句,那人挤出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宁维舟欺负非晚?”顾鹤山立马变脸:“臭小子,我揍他!”
“嚷什么?”顾鹤川一眼瞪过去:“怎么不说是非晚欺负了小舟?”
“我侄女这般娇弱温良,怎么可能欺负他?”顾鹤山不服气:
“再说,他一个男人,被欺负了就能不回家吗?还有没有点担当?”
“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顾鹤川郑重交代:“非晚自己不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这有什么查不查的?都是一家人,等接了两个小子,我出城一趟,找宁维舟问明白!”
“没有非晚,谁和他是一家人?”顾鹤川眼神警告:“让我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就给我跪穿祠堂!”
“大哥,我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嘛?”话虽然这么说,但顾鹤山有些心虚,他是极喜欢宁维舟的,
说是出城质问,其实劝和告诫的心思更多,